她莞尔一笑,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刚刚与你讲的,你可会了?”
“你想说的不是兵法罢,而是这朝中局势罢,我晓得的。”
牧宸眨眨眼。
看着他那俏皮的模样,荀言也就不想再点破。
他是极聪慧的,不可能不懂,但是懂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从未缺席。
两人缓缓走到永安殿,宫人提前点了灯,虽说长久无人住,牧宸还是让人好好打理,一点也未显出陈置的灰尘气。
白菊盛放,月光洒下,如玉雕琢,是极美的。
荀言又看了看永安殿的匾额,永安永安,她却很少能在此殿中得到安宁。
每每在此入睡,她都会因噩梦而汗湿衣襟,因此她也不愿在此久住。
“今日你也累了,我也不多留了,你早些歇息。”
牧宸并没有留下来,他吩咐了宫人好生服侍,又给永安殿添了几个人手。
荀言点点头,也就目送他离开。
可能是因为最棘手的事情已经基本解决,对于瑞王的围剿在逐步成型,她难得一夜无梦,睡得安稳。
盥洗完毕出来,便见到了满眼的白。
白菊,白得有些刺目。
一剪晨光,满目秋色。
突然想到了丧礼的白,二十七声丧钟敲响,回音萦绕于耳,那时宫中也是这样满眼的素白。
然后她成了永安王,被赐永安殿,但没有人会用永安称呼她,因为她被冠上此名之时,也是登上摄政之位之日。
“宸儿还小,但朕只能将他交给你,朕信你,你定能伴他左右,复兴大魏。”
伴他左右,复兴大魏。
荀言的手握了握,又松了松,便换上朝服准备去早朝了。
未曾想,殿外牧宸已等候许久。
见她出来,笑着伸出手:“上来,走吧。”
晨光在他脸上勾出一条金线,温驯的笑容,华贵的黄袍,交融一体。
虽说眉眼仍然稚嫩,也隐约能瞧见张开后的俊朗模样,像极了年轻时的先帝。
她点了点头,便也接受了他的手,虚扶着上去。
但是对方显然不是走个形式,紧紧握住,不等她踩实直接将她拉了上来。
鼻尖轻点,闻到些许清爽的檀香。
荀言马上站稳,然后拂了下袍在一旁坐下,神色寡淡,微闭着眼。
牧宸却因为刚刚突如其来的接近心脏猛跳了几下不得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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