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这是他哪一世说的,也忘了前因后果。
她只记得当冰冷的匕首刺进自己胸膛的时候,她痴痴地看着皇宫的方向,那种温暖在她胸中流淌,百转千回。
“言哥哥?”
思绪飘远了,以至于没有听到牧宸的呼唤。
荀言回神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四岁的少年,他和每一世一样聪慧懂事,他现在还保持纯真。
她不知道这一次她能护他多久。
“无事,想了点事情,用膳吧。”
说着便往牧宸碗中夹了几块肉,“你还在长身体,想要以后长得比我高就多吃点。”
牧宸撇了撇嘴,“我马上十五了,很快就会长得比你高的,我也不是无知幼童了,早晚我会……”
话没有说完,一口香酥鸡肉便塞了进来。
御膳房的水准还是比乡间野味高上不少的,油而不腻,齿间生香。
“恩,我知道的。”
荀言神情淡淡的,清秀的眉目在晚霞映照下带着温柔。
这样的温情他是极喜欢的,雷厉风行也好,倜傥风流也好,在外她都太完美太遥远,而现在的距离刚刚好。
人不知愁,岁月静好。
独当一面,护你周全。
他不过想说这个罢了。
起·霜降在宫中留的有些晚了,荀言陪他用了晚膳之后,耐不住又在御书房给他讲了些史学兵法。
这次讲的是犬韬,六韬之末,但又是作战根基,军队的训练指挥,如何鼓舞军心。
其实她是话里藏话的,治国为君与治军为将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军心动荡与朝中分派,也略有相似。
抬眼一看,月上梢头,已过了二更天。
轻叹了下,今日怕是要留在宫中了。
“累了么,若是累了便去歇着罢,你好久没在宫里歇息了。
永安殿的白菊开了,你不妨去看看。”
牧宸见她开窗,以为她又要赶着回别馆,便先堵住了她的话头。
白菊是她四年前入住永安殿的时候亲手栽的,本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是她说:“待秋寒一到,白菊盛放,如雪如霜,美不胜收。”
然而她并没有在这殿中住多久,大多还是去宫外的别馆。
那是个精致朴素的小院子,没有种白菊却有红梅,初春乍暖还寒,点点如墨如画。
荀言难得顺着他的意,点点头,“也是,这几年也没能看过,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谢了。”
牧宸喜上眉梢,“我带你一同去看看罢。”
“不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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