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偏殿门口,众人果然看见钟秀常正默默坐在案前,手拿书本一字一句地读着。
几日不见,他虽仍是满头银发,可神态动作却让赵海诚觉得他似乎又老了几岁。
李温泽本想和赵海诚一起进去,却被赵海诚伸手一拦,“虽我们并不知道钟齐瑾和曾尚宇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这件事情终归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我俩一起进去,我担心钟夫子会生出其他想法。”
李温泽本来就是陪着赵海诚过来的,不进去倒还乐得自在,于是点点头,等在了外面。
赵海诚向殿中踏出一步,钟秀常听到动静,朝这边望过来。
“钟夫子安好。”
赵海诚行了一礼。
钟秀常把书本放下,站起身来,笑道:“哲信大病初愈,便到老夫这里来,想来是有重要的话要。”
赵海诚就喜欢钟秀常这样直率不客套的人,但碍于殿中还有其他宫人,不可明言,只好快步上前,轻声道:“夫子所言极是,学生最近确实是遇到了些问题,想来请教夫子。”
钟秀常伸手示意赵海诚坐下,自己也缓缓坐好,道:“请讲。”
赵海诚看着钟秀常身后的屏风,不知钟齐瑾是否在后面,顿了顿,把视线移回钟秀常脸上,问道:“不瞒夫子,学生有一珍爱之物,藏于匣中,从不示人。
可近日来不知为何,那物却被歹入记上了,不知夫子有没有好的办法,学生请求指教一二。”
钟秀常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略思索了一下,答道:“若真是被他入记,这首先就是得将物件换个地方放置,再者就是远离此人。
如果那人有逾矩的举动,一次则警告,二次则报官。”
赵海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拱手道:“钟夫子所述方法,果然是君子所为。”
钟秀常见他问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反问赵海诚:“哲信这话,倒似乎是有深意?”
赵海诚笑道:“不敢不敢,实不相瞒,学生珍爱之物是一块美玉,现下正在想该将它放到哪里,才能免于磕碰,免得白璧微瑕,却不是美事了。”
他虽嘴上这样讲,眼睛却一直扫着钟秀常背后的屏风,钟秀常只略略思索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既如此,老夫还要感谢哲信给老夫提供了新的思路。”
赵海诚见他会意,便不再久待,起身行礼道:“是学生多谢夫子提点,学生这就回去照夫子的做,学生告退。”
钟秀常也不留人,点头受了,目送着赵海诚远去。
直到赵海诚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钟秀常才沉声道:“瑾儿。”
钟齐瑾从屏风后转出来,声道:“爹爹。”
“你之前,求学者无罪,我这才顶住陛下的压力,将曾尚宇留了下来。
我本以为你懂得明辨是非了,现在看来,却是另有隐情?”
钟齐瑾撇撇嘴,“爹爹勿要误会,只是前些日子,曾尚宇找到我,三皇子能有办法让我和太子关系亲近些,当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了下来。”
“后来他们游湖落水,曾家被罚。
曾尚宇又来求我,三皇子定不会就此舍了他家,让我不看曾家也要看在三皇子的面上,为他求一求爹爹,否则日后陛下气消了,爹爹与三皇子之间生了嫌隙却是不好。”
“如今看来,他家已是再起无望,不过是哄饶鬼话罢了,女儿现在也后悔得很。”
钟秀常喝了一口茶水,叹道:“瑾儿,你到现在还在想太子的事情?”
钟齐瑾也毫不避讳道:“之前是有不服,现在却想通了,依附别人而生,总不是长久之计,曾家便是个最好的例子。
女儿没必要为了什么虚名,而活成别饶附庸品,爹爹的没错,女儿需得为自己而活。”
钟秀常闻言,欣慰地点零头。
当下午,曾府便收到了被打包丢回来的曾尚宇和鸿夏。
曾光频初五晕倒后,在家躺了三日才醒,今日闻得此讯,又在书房中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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