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力求,力求稳稳当当,平平静静地把它讲完。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还是我记事前就和我爸离婚了。
我是爸爸照顾抚养长大的。
我爸只是个普通的小公务员,他个性耿直,又不善吹拍,十几年都没升过一次职,再加上要身兼父母双职,他总是有点郁郁寡欢。
才四十出头的年岁,头发就花白了。
但他真的很疼我,有限的收入也都尽着我花,从没让我觉得亏欠过什么,除了没有妈妈,我和其他同学一样过得很愉快很丰足。
直到十年前,我十六岁那年的暑假,刚刚结束高考,我很得意。
从小到大我上学都是连蹦带跳的,他们都说我的脑子象复印机,书略翻翻即过目不忘。
医科大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所以,整个暑假我都在花样翻新地玩,甚至去野外攀岩。”
那血雾弥漫的夏日就象被订书机钉在了我脑子里。
旋转倒退着的蓝天,在岩壁上撞击着的身体,耳边轻脆的鸟鸣和众人的惊呼,尖锐的疼痛和狂涌出的鲜血,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和刺耳的救护车的嗡鸣,
“如果我不坚持去攀岩,就不会受伤,也就不用该死地输血,我的生活还会一如既往。”
那个女人,自称是我妈妈的女人不停地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我有多久没见过她了?除了因为手头儿紧来向爸爸挪借时匆匆见上一面,我是没机会见到她的。
她不停地跟爸爸打着手势,爸爸看看我,我闭上眼睛假寐。
我听见爸爸起身向门口走去。
“嗯,他给翔翔输了那么多血,你总得表示表示吧。”
那个女人不耐烦地说。
我攥紧了床单。
我一时没听到爸爸的声音,想来他一定是惊呆了。
“翔翔,翔翔他是你们的儿子呀!”
我终于听到爸爸的声音,极力压抑颤抖着的。
“你装什么傻呀!
这么好的孩子,你白当了十几年的现成老子,还不知足呀!”
那个女人忽然拔高了声音。
“别跟他废话,赶紧拿钱!
我可告诉你,他不拿,你拿!
别想白用了老子的血!
老子可没什么儿子,老子是穷光棍一条!”
猛地听到这个凶悍粗糙的男声,我差点将手中攥着的床单扯碎!
“好!
好!
我给,我给,你们轻声点,翔翔还在休息。”
爸爸虚弱地说。
“给就快点!
磨蹭什么?我现在就跟你拿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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