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那儿三缺一,你可别耽误老子发财。
他妈的,医院本来就晦气!”
那个暴虐的男声渐行渐远。
“嗨!
嗨!
你等等,咱可说好了的,拿了钱,咱俩三七开!”
女人叫着跑远了。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替我拉好被单,又悄悄离去。
我不知爸爸有没有看到我被单下簌簌发抖的手。
我猛地抄起张克的啤酒,可手抖得太厉害,小小一罐酒硬是举不到嘴边。
我下意识地捏紧那个铁皮罐子,直到酒夜溢出。
张克用力夺下我手中捏扁了的啤酒罐。
“我爸本来就有肝病,不能生气更不能酗酒。
但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背着我偷偷喝酒。
别人醉了会耍酒疯会闹。
他从不闹也不睡觉,后来干脆不瞒我了,一个人抱着瓶酒一喝就是一夜,静悄悄地掉眼泪。
有时,他会反反复复地说:‘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对不起你!
’我还没上大二他就去世了。
陷入肝昏迷前,他还拉着我的手说:‘爸爸窝囊,让你受委屈了。
’”
我想我是没办法稳稳当当地把这些话说完了,我的声音和我整个身体都在抖。
明明才是初秋时节,可我的心里却象结了冰。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吧台里偶尔传来杯子相碰时发出的叮咚脆响。
张克用他的大巴掌握住了我抖得不象话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温暖,我非常喜欢被它们握住的感觉。
但我还是勉力挣脱开他的掌握,
“你看,老张,我就是这么一个从里到外都很脏,很晦气的人!
是个不知所谓的野种!
那天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你不恶心吗?我自己都恶心死了!
呵呵,呵呵呵……”
我指着他大笑,“呵呵,你,咳咳,咳咳,你怎么不笑,咳咳,你这人真没幽默感!
咳咳……”
我一边笑一边咳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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