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皇帝,必须考虑国公,考虑护西战役,考虑北疆战役的大功臣。”
沈芸听得连最坏打算都做好了,眉头一拧:“爹,就不怕有人参你功高震主,居功自傲?”
“你都姓顾了,我傲个屁啊?”
沈从戎边说恨不得把自己背上扛着的老沈家仅剩下的苗往空中抛一下,甩甩人脑子里进的水。
“老子就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沈芸赶紧拽牢自家亲爹的衣服,强调自己属于“孩子”
,“甩……晕头,要吐!”
沈从戎:“…………”
再一次默念一遍慈父,沈从戎娴熟且麻木的改成背着自家大胖小子,边开口道:“咱们父子俩正经点,说点正事。
你说说山东巡抚到底是好还是坏?赈灾先救活不管死,我可以理解。
可这么大的一座,完全放任不管,不怕有疫病吗?且利益角度考虑,京城的官,哪一个不畏你娘的权威,喊我一声驸马爷?更别提调查涉及的可是未来太子妃。
这也算半件国事了。
他真只在咱们刚来山东的时候,派师爷来一回?”
不开口不行,街道太过安静了。
死一般的静。
他……他也怕。
杀外敌,目标明确,他无惧无畏。
可眼下是内敌。
是百姓落草为寇,互相厮杀,是朝廷无能!
听得又又又有上课的架势,沈芸揪着亲爹的衣摆,难得积极的开口,不像以往偷懒逃避:“就是因为当官的害怕,害怕牵涉皇家秘闻,直接被灭口啊!
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嘛。”
“那百姓呢?难民落草为寇,杀进县城,然后自相残杀,然后流窜逃生,不知所踪,合理吗?我忽然想起来沈家昔年也是难民。
这山东难民历来有闯关东的习俗。”
沈从戎看着尽头被烧焦的县衙,眉头拧成川。
瞧着亲爹本就肃穆的国字脸,因为心忧百姓,带着愈难以形容的威严。
不过散着令人信服的安心气息,是像百姓口口相传的战神模样,不像只会笨拙跪搓衣板的驸马爷。
沈芸观察着,竭力克制住自己畏血的恐惧,顺着沈从戎的视线望向明显大火烧灼的县衙,认真道:“爹,我没真正饿过,我不懂难民。
倘若我活不下去,以我的性情那必须拉几个垫背的!
杀不死我毒死他们。
但假设我把县衙都打下来了,那我肯定会再接再励啊,继续朝周边进攻。
且此县乃四省交汇,交通要塞。
如此地理位置优越的县城,我很容易把事情闹大啊。
比如去打江苏的辖区。
那江南巡抚可不得跟山东巡抚掐起来。
两个巡抚互相甩锅,那肯定要甩到皇帝面前的。”
“不怕他们联手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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