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外套遮盖在她身上,扶她站起来之际,她踉跄了一下,膝盖骨的疼如尖锥刺入心脏,疼得她不禁蹙起眉,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止这一道伤。
结束后,其他人在收拾器材,孟慈航跑了趟附近的药店,给郁书悯买棉签碘伏创口贴之类的东西。
旧楼前坪种有海棠树,花开初期,隐匿于枝叶间,美得并不张扬。
郁书悯坐在供人休息小憩的长椅,将右腿裤脚捋至膝盖上方,果真磕破一块,血肉模糊。
她皮肤白,比较之下,更显得触目惊心,手背亦有几道抓痕。
“要我帮你吗?”
孟慈航将药递过去给郁书悯,瞥过她的伤口,忍不住关切询问。
郁书悯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她伸手接过,仰头朝他笑了笑,“谢谢你帮我跑这一趟,待会儿我把钱转给你。”
郁书悯心里很清楚,不该麻烦他太多的。
接过药袋后,她准备先给伤口消毒。
药水触及肌肤的刹那,疼痛蔓延至大脑皮层,郁书悯捏着棉签的手都不自禁颤了颤。
孟慈航看在眼中,干脆屈膝蹲在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棉签,倏然开口:“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中考考场。”
他动作轻,就如他说话语调,温温柔柔的。
郁书悯的拒绝吞咽于喉中,怔然听着他像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你在树荫下抓紧时间复习,和周围聊天的人格格不入。
只此一次,我记住你了,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顿了一秒,换个新棉签,“直到高一分班,我再次见到你。”
“那是喜欢吗,我不知道,只是想再多了解你一点,想和你成为朋友。”
说到此,他唇边轻轻拎起微小的弧度,“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怕突兀的聊天会成为你的困扰。
后来你遗憾没能看到极光,不知怎的,我不想看你失落,所以趁寒假去了趟特罗姆瑟。”
孟慈航一字一句地说着,郁书悯听得认真,视线描摹过他垂眸专注的侧脸,内心涌入一股无能为力的怅然。
天昏地暗,忽而灯亮,映着枝叶间的海棠若隐若现。
她的注意力完全被他牵引着,伤口的疼似乎消减许多。
待回神时,他已为她贴上创口贴。
随即,他站起,盯着她的伤口笑了笑:“看来,转移注意力很成功。”
他将自己的心剖开,仅是出于转移她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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