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眼睛看不见,如披一层薄纱,雾蒙蒙的。
平日里最爱坐在院中晒太阳,花的幽香笼罩周身,时常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靳淮铮回来时,给了阿姨新年红包,感谢她们这一年对他奶奶的照顾。
她们告诉他,老人家这会儿在二楼露台。
阿姨一走,偌大的房子倏然清寂,只有靳淮铮和奶奶。
他脱了自己的外套,踩着旋梯去到二楼,果真见老人家在露台。
她盖件灰色披肩坐在轮椅上,九旬高龄,略显无力的手摸索着毛线,动作缓慢地织围巾。
忽而风大了点,吹动她脚边的黑色毛线球,像个性情顽劣的小孩滚到靳淮铮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奶奶听声还以为是阿姨,便满怀期待地问:“阿铮还有多久回来啊?”
随后,她又懊恼喃喃:“怪我这手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本来还想给阿铮的,但织这么久还没好呢。”
是风沙迷了他的眼吗。
站她身后的靳淮铮别过头深呼吸一口气,眼尾缀有浅淡的粉。
“奶奶,是我。”
他喉头有一瞬哽咽,却又极快地掩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很开心的。
奶奶听到靳淮铮的声音,瞬然展露笑颜:“阿铮啊。”
她将半成品的围巾放在膝盖,连忙抬起手,迫不及待地说:“最近都没回来了,给奶奶瞧瞧。”
“好。”
靳淮铮走到奶奶面前然后蹲下,握着奶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他仰头望老人家,视线描摹她的眼睛,心头不自禁地泛起酸涩,耳边是她疼惜的声音:“又没好好吃饭吧,瘦了。”
“工作再忙,也要顾好自己。”
她的掌心摩挲过他的脸,又问他说,“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过段时间吧,多陪陪您。”
靳淮铮露出笑,似乎是想她能心安。
暮色苍茫,风较之前更甚,靳淮铮替她收拾好毛线球和没织完的围巾,温声细语地同她说:“外边风大,我带您进去。”
奶奶坐在轮椅,由着靳淮铮推她进屋。
她嘴里止不住念叨:“那也得找个时间跟你靳伯伯道声好,你爸妈去世后,得亏是你靳伯伯帮衬着咱们,做人啊得念着别人的好。”
“我知道。”
靳淮铮搭在金属握把的手缓缓收紧,筋脉如青蛇爬上他的手背,吐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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