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悯没回头瞻顾,拉开后排车门,垂弓身坐进去。
车内暖意充沛,隔绝冻人的冷空气,飘落在她肩头与梢的雪花无声息消融。
她扯下靳淮铮的外套,沉思了会,叠好拿在手中,最后才眼睫一掀,透过车前窗,看他们三人的模糊身影。
于他们而言,她的抉择是突然的。
靳淮铮也倍感意外,她会主动上他的车。
“悯悯既然要跟你走,那这些天你代老二多照顾她点。”
靳镇北没强求,多叮嘱了靳淮铮一句。
但靳淮铮用不着他这多此一举的嘱咐,抬脚就走。
车门开了又关的闷响,车尾红灯在飘落的雪帘里似鲜血般刺眼,渐渐离他们而去。
靳镇北静默不语地望着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拐杖龙头咯着他的掌心。
良久,他才挪动脚,步履维艰地朝里走去,“既然来了,也去瞧瞧你妈吧。”
靳淮南赶忙上前搀扶,背脊也不自觉地跟着弓起,像肩头压了几公斤重物,惴惴低语:“他难道……听见了?”
靳镇北余怒未消,侧睨一眼:“你都有胆子做这等混账事,还怕人听见。”
……
车行如流水,在璀璨霓灯下,拖拽一道道黑色魅影。
光影交错,郁书悯神色恹恹地倚着靠背,见玻璃窗上靳淮铮的轮廓时有时无。
她不由得想起爸爸曾在车内说的一番话,说靳淮铮早搬出靳家,又说他不回来都情有可原。
再结合他方才和爷爷大伯的争锋相对。
种种事情都如迷雾,将她笼罩。
身旁一阵窸窣,靳淮铮在穿回自己的外套。
郁书悯扭头看去的时候,他正整理着衣领。
察觉到她的目光,靳淮铮稍稍抬睫,无声中,四目相对。
他莞尔,绝佳的皮囊上早窥不见半点冷峻,问她:“怎么了?”
“小叔叔你…看起来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
郁书悯单刀直入,苍白素净的脸若没有一丝笑,远山眉微蹙,更显得凝肃。
在等待回答的期间,她改靠姿为坐,手按在真皮坐垫,细微的凉意在掌中流转。
靳淮铮沉吟一瞬,直视她困惑不解的眼,坦然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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