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无论如何——上官歏的阴谋都会败露。
“有丞相如她,便再也不需要左右大臣了。”
修屏遥心下早有打算,这次假死也给了他离朝归隐的机会——今后再也不问朝政,“将家就鱼麦,归老江湖边……”
嘴里念着诗句,他轻巧抬手垂了帘缦,隔绝了外面的月光灯火,“走吧。”
琅崖心下一讶,脱口问道:“大人不等水丞相了?”
“等她做什么?”
修屏遥阖着眼眸,声音慵懒。
“水丞相对大人……到底是舍不得的。”
琅崖低声道。
或许他今生也不会忘记那一幕——那个女子一身大红嫁衣,不言不笑,一动未动地守在棺木前,端端从日升看到日落的那一眼——究竟该包含着多深的情意?“何况她已经明白了大人的苦心,大人若不告诉她实情,未免有些……残忍。”
“残忍?”
修屏遥嗤笑一声,“究竟是谁更残忍呢?”
这半年来他称病卧床,三分是做戏,却有七分是出自真心的悲痛!
他为她消瘦,为她憔悴,为她呕血——又何曾造假过?可她竟能对他这样绝情!
堪堪一个“断”
字,便将所有的情爱全部割舍!
所以他不能原谅——
“我曾为她付出的心血,就算她再像那样看我一生,也是不够还的。”
他声音淡漠。
似沉思许久后接着道:“她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
我假死一事,就算脂砚不说,日后她也会自己想明白。”
他轻描淡写又道了声,“走吧。”
琅崖便动身驭马。
夜凉如水,可以清楚听见车轮碾过的声音,碾过了寂寞与喧嚣,离这京都越来越远。
兴许会在下一个驿站驻足,兴许——再也不会回来。
“大人,”
琅崖猛然想起什么,轻咳一声,“那天晚上,大人究竟有没有对水丞相……”
指的自然是水沁泠绑架被救的那天。
修屏遥闻言“哈”
的一笑,“她若真成了我的女人,又岂会再嫁给谭亦?”
琅崖暗自一想,脸便红了,不好意思再多问。
许久,却听见修屏遥咬牙切齿的声音自帘缦透出来:“我若是知道她今日会再嫁,当时就不该留给她一分理智,就不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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