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慈禁不住激动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叫上来吗?”
宫婕指了指酒柜,“麻烦你倒杯葡萄酒,红葡萄酒。
你可以为你自己倒一杯。”
一慈去做了,只倒了一杯,端了回来,灯光下酒杯里是一种温暖透明的颜色。
宫婕半卧在蔚蓝底色的大床上,有点像池塘里浮动的软体动物。
她轻轻又不失优雅地呷着酒,“过了这个年,我就岁了60。”
一慈这时想到了她的母亲,她过了这个年46岁,母亲要苍老得多。
“转眼我结婚13年了,与少阳的婚姻。
你相信吗?”
“哦。”
一慈不知她为什么讲这些,只是本能地应着。
“我也像你一样年轻漂亮过,也有过像你一样的如花的年龄。”
宫婕拍着她的肩。
一慈相信,她现在肥胖的脸依然有标致的轮廓,宫兰就是例证,虽然她们是堂姐妹,有相似的影子。
“13年前,我40多岁,风韵犹存的时候,还是相当有魅力的,那时我已是个百万富婆。
在上世纪80年代的中国,你知道百万富婆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在贫瘠的土壤里奋力开拓,意味着我的胆量、洞察力、智商和觉悟,也意味着我是新中国最先富起来的那一拨人。
在当时,这就是魅力,就是本事!
那时欧少阳刚从大学出来2年,心浮气躁的,充满了不成熟的理想主义,不过,他是个相当英俊有朝气的大男孩子,我们轰轰烈烈恋爱了,轰轰烈烈结了婚。
那时我正发胖,不过还没胖到现在这样没节制。
我爱他,爱他的年轻、英俊和心地坦诚,从心里就爱他,这种感情直到现在也没停止过。
可人是会变的,现在我老了,快老得没用了,岁月剥离了我的美貌和年轻,魅力、热情和智慧都在一天天减少,现在除了财富,除了钱,我几乎一无所有了。”
宫婕呷着酒,盯着一慈惊讶至极又略有稚气的脸,淡淡地笑着,并没多大沮丧。
“而少阳,过了这个年才37岁,男人四十还一朵花呢,正当年!
能给他的我逐渐不能给他了。
一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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