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出的东西也只是衣裳料子,不是绣品了。
而她所绣者从未有描样的,只在腹中打好稿子,如同作画一般,心中有丘壑,下针便自然。
所出的绣图自脱了格局之限,去了匠气了。”
珍珠晴雯听了,不住点头,道:“听姑娘这般说,我们才明白些了。
原来这刺绣扎花也有那么多的学问。”
黛玉笑道:“你以为习了针法就好了?那世间为何那般多的绣娘,却只得一个‘慧纹’的?”
晴雯听了,脸上不由一红,道:“姑娘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珍珠道:“那姑娘可有什么法子没有?”
黛玉道:“我于此道上本不大通,若是慧娘还在,还能请教她一番。
只可惜她命薄,早就去了——这也是‘慧纹’珍贵的缘由之一。
——依我看,你们倒不如也读读书,练一练字,有句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慧娘之成胜在她才华过人,又因古来绣娘者少有识字者,闺阁识字者、针线超群者又少有在此下重工夫的。
你们都是再聪明灵秀不过的了,若是再习字读书,只怕日后再出个‘慧纹’也是不难的。”
珍珠看向黛玉,却见她面上似笑非笑,一双含情目似带着些鼓励,不由心中一动。
晴雯道:“姑娘这般说,肯定是有用的。
只是我们不过是丫头,哪里能如姑娘们那样读书识字的?再说,让人知道了,反倒要说我们轻狂了。”
黛玉笑道:“你不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怎么今儿竟这样畏畏缩缩起来了?”
晴雯面上一红,不语。
珍珠笑道:“姑娘是好意,我们再推脱就没意思了。
还请姑娘教教我们,我们虽愚笨,但以勤补拙,总有一日会出成果的。
姑娘别嫌弃我们,收下我们才好。”
以眼示意,满含感激。
黛玉含笑点点头,当下便叫紫鹃备笔,先教二人执笔。
珍珠因从前的一点记忆,倒是一学就会了。
偏晴雯拿支笔如同拿枪一般,全身都僵了,好容易拿对了,却是苦笑着道:“这东西比针可难拿多了!
拿针我和吃饭一样容易,拿这个可是要我半条命了。”
众人都笑了。
一时黛玉又叫紫鹃磨墨。
紫鹃还未动手,珍珠忙笑道:“哪里敢劳烦妹妹,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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