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能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及早知晓,也就不用忐忑担忧。
唐烆出了屋,又小心地将门给关严实了,蜀玉这才全身滑到床上。
左右滚了一圈,心里说不出的怀恋。
这些日子她实在是睡得太糟糕。
虽然山洞空旷,可毕竟曾是动物的住所,偶尔从外间进入,总会有一丝腥臭味钻入鼻翼。
很淡,她却没法忽视。
从小养尊处优地生活,将她性子磨得圆滑,也将身子养得娇贵。
身边所用别说腥臭异味,就是花香亦是淡到极致,长久住在山洞里,她是不愿的。
充作床榻的地方,兽皮、草团,堆得再高也不平坦。
软是软了,绵又谈不上。
洞里的地面地面本来就不平整,木榻放在上面,人一翻身,就偏一点,再一转身,又如坠崖一般,让本就心有余悸地蜀玉惊吓连连。
哪里能跟这大床相比。
她忍不住四肢张成‘大’字形,深深吸气再呼气,每一个呼吸都透露着满足。
现在的她,只要外在环境有那么一丁点地改善,就会心生喜悦。
改变,是因为知道再一次活着的不容易!
第一世,她挥洒青春,一切由心而发,是最畅快地人生;第二世,蜀玉的人生,因为家底丰厚,她享受富裕地生活,算是平平淡淡中有温情;落崖之后,被唐烆救下的瞬间,她才推启了第三世的厚重木门。
丢弃了娇弱,舍弃了苛责,也抛弃了自私自利,尖锐刻薄。
这一世,她开始学会了顺应艰苦地生存条件,找回与男子如常相处地交际方式,更是学会了容易满足。
随遇而安,不单适合在豪门大宅,也适用于山野隐世。
她调整了一个最舒适地睡姿,眼皮堪重,最终掩盖了一切纷杂。
木屋香椿地叶子香气又浓重了些,火盆中最上一根木柴轻‘啪’地从中断裂,分两头继续燃烧着。
空中吊着地竹筒光泽深暗。
地面木质地地板很干燥,光滑得磨不出一根细小的碎刺。
围着窗棂地一圈白兔毛偶尔晃动两下,是窗缝的夜风来耍,偶尔玩得过了,毛发都被吹到了一边,如狂风中河边倾倒地芦苇。
‘噔,噔’两声闷响,似乎有什么在相互撞击着。
没了多久,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响动不停。
恍恍惚惚中蜀玉似梦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单身公寓中墙壁上的挂钟。
月白地墙,幽黑地塑料圆钟,一到凌晨十二点,就响起这种沉闷而单调地声音。
如若当日心情不好了,她就一个人埋在那柔软地斑点布艺沙发内,脑袋缩在双膝中,一直等着数那钟声。
一夜,也就那么恍恍惚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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