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说:“现下的事你们都没交代上,还想着日后?!”
“这......”
虞骁灵机一动,给他出了个主意:“给小谢将军去信想来是必不会理你的了。
陶相是百官之首,大人不妨去请托一下陶相,让他给开个越权行事的便利,如此,我们即刻将大人所需档案奉上。”
知道虞骁是在推诿扯皮,可如此行事,是合乎规矩的,枢密使说不出半个“不”
字来。
因为他根本没有去拜访过陶相,因为他拜访不到陶相!
陶道常自萧寻章软禁府中后不久便病了,说是受了惊吓,一年半载的,不愿再插手官场之事了。
其子陶临云一一推拒了上门探病的贵客,唯恐父亲见了同僚心绪激荡,再去鬼门关前过一趟。
陶临云谈吐有度,进退识礼,来人们见不着陶相的面,向陶临云递上橄榄枝也是有的。
陶临云言称要照料生病老父,竟是一个都没瞧上。
不过这倒也正常,江南路陶氏的长房嫡子,能愿意为他族效力才是疯了。
他们不过是寻个借口示好拉拢罢了。
不知陶相是如何想的,将自家大公子教养得芝兰玉树,却偏偏拖着不让他入仕。
现在枢密使去求陶临云也无用,他非官身,替父亲办事便是越俎代庖。
枢密使来接手时发的第一条指令,就是要将枢密院易主的事瞒下,后方已失火了,前线便只能让谢怀御撑着了。
再者,他自断粮道,郑都若不及时供应,他也撑不了多久,到时自会服软,给朝廷上个奏疏,然后感恩戴德地回到郑都,就跟他的义父关在一起,相看两相厌地耗上一辈子,待到大燕再来进犯,放他去前线,他恐怕会求之不得地要离府。
枢密使惬意地盘算着,却未曾料到,他要瞒的事只瞒了他自己。
萧寻章自请软禁的消息比诏令还快,早到了谢怀御手中。
谢怀御来到校场,对虞骁说:“整军。”
虞骁点点头,一盏茶功夫后,跑回向谢怀御报告。
虞骁确认道:“你真的只要三千人?”
“三千人都多了。”
谢怀御说:“并不一定会动手,只是去压场子。
到时我一人潜入就行,带了人出来,你们外头接应。”
“何时动身?”
“粮草还能撑多久?”
“十日有余。”
“那就抓紧时间吧。”
谢怀御提着马鞭,从军阵中走过,说:“休整一天,明日动身。”
他提高音量,足以让三千银甲兵都听到,谢怀御强调道:“摄政王到了,你们粮草才能续上,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很好,解散!”
不日后,某个夜幕低垂的深夜。
郑都城外树影摇曳,银光甲胄悄然藏入。
谢怀御玄色劲装,手腕脚踝都以布条层层缠起,身手敏捷,矫若游龙,悄无声息地潜回了郑都。
楚王府不知何时起总亮着一点微光如豆,将此地与郑都的深夜藕断丝连般的拉扯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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