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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御的手扬过鞭纵过马,能持枪于乱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而不差毫厘。
这样一双奇稳无比的手,此刻只是给萧寻章拆下发冠,却止不住地慌乱。
萧寻章垂着头配合他,长如鸦羽的眼睫轻颤,搔在谢怀御眼中心口,谢怀御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本欲将发冠放下,却突然脱手滑了出去,谢怀御连忙躬下身去接。
萧寻章眼疾手快,在发冠落地之前托住了它。
谢怀御的手正好垫在他手下。
这个姿势,谢怀御可以闻到萧寻章发间的凛冽梅香,是寒香,谢怀御却未能冷静下来,反而血气上涌,头脑更发昏了。
“义父......”
谢怀御哑声唤道。
萧寻章没有起身,就着这个动作对谢怀御说:“打小你就只在有所求时叫我义父,自去了滇远路,信中嘴里却是‘义父’不断,你想要求什么呢?”
这是萧寻章的房间,谢怀御知道他素来不喜人进,所以无论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打扰。
萧寻章的发丝从谢怀御指间滑落,谢怀御乱了方寸,无措地伸手抓过去,抓到了萧寻章的手。
谢怀御能感受到萧寻章骨节间的血脉流淌,萧寻章抬起头来,对视进谢怀御眼底。
不知是谁的眼神更炽烈,又不知是谁邀请了谁,发冠彻底掉落到氍毹上,没人再分心多看它一眼。
情字圭臬成了榻上风月,枕山移海作一场巫山雨。
床笫间是声色的狩猎场,我的欲望只重不轻,将你逼入红尘绝地,低下身来却摇尾乞怜,我的身与心都供奉。
萧寻章再度睁眼时,天已黑尽了。
他在黑暗中醒了神,发现自己正被谢怀御黏黏糊糊地搂着,稍动一下便会牵扯到腿间的痕迹。
萧寻章轻手轻脚搬开谢怀御压在自己身上的臂膊,坐起身来,被褥被他带起一些,进了凉意,谢怀御半梦半醒间抬手就要把萧寻章摁回怀里。
萧寻章躺在被窝里,说:“你难不难受?一身汗味,我叫人去打水。”
“嗯?”
谢怀御迷迷糊糊的,过了好一会儿,萧寻章险些以为他又睡过去了,才听他说:“你要去洗澡吗?我跟你一起。”
行吧,反正他这间屋子跟浴堂是通的,萧寻章吩咐人去烧了水,稍顷,萧寻章拍拍谢怀御,说:“走了。”
谢怀御不认得从萧寻章房间通往浴堂的道,眼皮半阖着,整个人挂在萧寻章身上挪去了地方。
进了池子,温湿的水汽蒸腾上来,谢怀御清醒了许多,他眼神渐渐聚焦到萧寻章身上,看到萧寻章正背对着他,趴在池子边上打瞌睡。
谢怀御游了过去,肌肤相贴的刹那,萧寻章睁开了眼,说:“可以了。”
谢怀御默默收回了伸出的手,可怜兮兮道:“只是见义父肩上有红痕,过来瞧瞧。”
“那时方才过来的路上被你压的。”
萧寻章说:“只是肩上有吗?”
谢怀御眼神下移,看到萧寻章满背的痕迹,他本就肤白,衬得......
谢怀御感到自己的血气又开始上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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