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听他上奏。
周珂说:“太后,王爷,再有一月便是冬至了,今岁有关祭祀事宜,微臣想来讨个示下。”
太后说:“按往例办便是。”
周珂看了眼摄政王的方向,迟疑道:“可按理,今岁摄政王的庶妃庙该建成了。”
萧寻章听到帘后佛珠轻碰,似是有所顾忌,便适时地为其递去台阶,说:“周卿有何为难之处,不妨说说。”
萧寻章乍然开口,反倒令他们一惊,而后又松了口气。
摄政王于庙堂之上久不参其事,还当此次仍会淡漠应之,若是如此,便顺理成章地扼制了他的权势。
然而世家也心知必不可能如此,若他是这样一个容易拿捏的人,怎么值得他们特意挑了庶妃庙一事来逼他开口。
萧寻章上次敲打就是借了庶妃庙一事,打得世家伤筋动骨,直在背后骂其目无伦理,纨绔膏梁。
如今他们便要在同一事上扳回一城,萧寻章苟不与之争,岂不白费了辛苦筹谋。
周珂踌躇半晌,难以启齿的样子。
户部下度支司的计相邓易走了出来,说:“太后,王爷,此事为臣之分内,还请容臣禀告。”
萧寻章挑眉,替太后开口道:“邓卿请讲。”
邓易说:“往岁祭祀,准备三牢礼乐,都是度支司周转。
再有年关将至,皇宫上下修缮报账,地方官员入京述职等,具由度支司支出。
若今年要赶在冬至之前修筑完摄政王的庶妃庙,只怕是......“
萧寻章听明白了,这是拿没钱在搪塞他呢。
他说:“哦?往年为太后新修佛堂时不见叫苦,轮到为我的母亲修庙倒是难如登天了。”
萧寻章唏嘘道:“看来我的面子还是不如皇嫂大啊!”
邓易愈发恭敬,说:“王爷何必妄自菲薄,不过是请您宽宥则个。”
萧寻章更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说:“自然是可以宽宥的,要我宽宥到何时呢?来年开春?后年隆冬?还是——下位计相上任?”
邓易面色不变,说:“王爷莫要说笑。
既已在建了,必不会让王爷苦等。”
萧寻章说:“原来这就叫苦等了。
那计相可记得,庶妃庙是何年打的地基?”
他的声音骤然狠厉起来:“——是元和元年!”
他一字一句地怒道:“元和元年打了地基,现已是元和四年了。
太后的佛堂都从无到有了,我对你们还不宽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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