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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公公略一静默,继而道:“莫要再犟了,谢二宝,先活着,想做的事情,才会有希望。”
我内心微微触动,侧过头去看他。
管公公却叹一口气:“圣上已经给了你许多暗示,你却一个也没察觉出来,也怪你自己。”
他抬起一手,手指在杯中沾水,继而一笔一划在木桌上写下清晰的三个字:赵煜风。
“民间取名,须避“煜”
字,以及同音字,且当今天子不好男风,后宫并无一位男宠,你当初但凡随便一打听便都能知晓。”
管公公起身,说完这句,迈出了门去。
我盯着桌上那三个字晃神。
冯玉照,赵煜风,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名字,我就说怎么有人会叫玉照玉照的这么难听这么土呢?
原来皇帝叫赵煜风,原来皇帝并没有男宠。
他的谎言拙劣且根本没有用心,但却骗过了我这个智障。
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我被自己逗笑了,笑得眼角都挤出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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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茶房在含章殿膳房的隔壁屋子,而膳房和茶房都离含章殿的主殿比较远,中间隔着两个宽阔的院子。
平时出进含章殿,也不是走的一个门,皇帝走主殿正门,膳房这边有自己的偏门,御厨的人送御膳来便先从偏门进来,在膳房温着饭菜,等皇帝传膳再送进去。
茶房和膳房一墙之隔,我来这儿当差已经五天,整日无所事事,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御厨送菜来时溜到隔壁去看赵煜风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然而几天观察下来,发现赵煜风吃的也没多好,一顿饭就五六个菜,可怜巴巴的,而且好些我之前都吃过,想来那时他给我送的饭就是从自己的御膳里分出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他的剩饭。
这狗皇帝真是黑心肠子。
“二宝?”
正站着撒癔症,忽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头,见一面容清秀的少年正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刘双九:“二宝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你不是出……”
我迅速抬手捂了他的嘴,把他拽到茶房后面去说话。
我把被抓回来的事略去赵煜风告诉了他,而后来再出宫的事则没有说了,不敢说,也不想说,光是想想那时候赵煜风在马车上装可怜骗我陪他的样子,我脑子里的血管就开始突突。
许久不见,还想再和他说说话,带他们来送御膳的领班太监却在前面叫人集合要回去了。
“我帮你们拿东西吧。”
我跟在刘双九后面,帮他们拎了个食盒。
管公公今天已经来看过我走了,而含章殿的太监是有出入自由的,眼下没人管我,我想出去走走。
“谢二宝,你上哪儿去?”
茶房里教我煮茶的灰衣太监瞧见了,叫住了我。
“我要闷出病来了,去御厨打个转就回来,成吗哥哥?”
这个太监比我大三岁,脾气挺随和,我一天煮坏三次茶,他也没骂过我。
“去吧去吧。”
他无奈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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