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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颐冷淡地睨她,未曾搭话。
他握住她的手,像掐着一截玉葱。
长兄如父,未嫁从父,他操控她理所应当。
即便晋惕是再大的权贵,也逃不过人情二字。
罗呈等侍卫都守在门口,披坚执锐。
晋惕无可奈何,怒吼道:“都退下!”
他倨傲的脸颊第一次露出沮丧之色,是为戋戋。
他容忍不了沈舟颐当着他的面把她带走,用那些繁文缛节生生将相爱的他们分隔开。
等戋戋嫁过来,他非活撕了沈舟颐不可。
沈舟颐挑眉,“怎么,世子反悔了?”
“把她留下。
想要多少,你说吧。”
沈舟颐侧目瞥向戋戋,“妹妹觉得应该要多少?”
他扣住她的手隐隐约约在衣袖中,被一层纱笼着,分外旖旎。
晋惕眼尾泛红,妒火和恨意欲焚了眼前的男人。
方才晋惕曾与戋戋五指相扣示.威给沈舟颐看,此刻却全报回来了。
戋戋声腔中还有些许哽咽之意,沈舟颐便领着她重新坐下,和晋惕面对面。
局势迥然发生了变化,方才戋戋还与晋惕同坐在一边眉目传情,此刻她却坐到了另个男人身边。
晋惕不断劝自己要忍。
杀人也不能在这里杀。
戋戋擦擦眼泪,低低对沈舟颐道:“哥哥莫要再为难世子了,就稍微少要些吧……他的钱都在母亲手里,实在也不富裕。”
晋惕敏感地嗔道:“戋戋,莫要多言!”
晋惕本想说“莫要求他”
,可这么一来,就好像晋惕这堂堂世子对沈舟颐低声下气似的,自尊心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沈舟颐却道:“好,听妹妹的。”
算起来,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账还真不少。
先是报恩寺晋惕对沈舟颐的那一顿羞辱,随即又是烧船、断骨、流放之仇,如今又要夺沈舟颐奔命得到的玉石。
或许更不共戴天的是,两人的心思还同时放在一个女子身上。
今日在茶阁虽无真刀真枪,却已是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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