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白瓷花瓶真好看。
嗯嗯,这贵妃榻雕工真精致。
太师椅的做工好像也不错。
她在等王郎君开口。
果不其然,一盏茶没吃完,王郎君便开口了:
“南大人,不知方才您可有瞧出些什么不对么?”
说罢,他咬咬牙,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重重叹口气:
“若是逼不得已,非要去那酒窖里走一遭,也不是不行,只是不能叫这消息传到家父耳朵里……”
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王老爷被下人扶着,颤颤巍巍走了进来,指着王郎君的鼻子就骂:
“你这讨债的孽障,是马尿喝多了,叫驴毛塞满了耳朵不成?咳咳,还不叫我知道……咳咳咳……
什么鬼啊神啊,这分明就是有人眼红咱家的生意,使了法子要害咱们家!
我不叫你去打搅南大人,你非不听,你当真是要气死我,你才善罢甘休么!
咳咳咳!”
南枝一见王老爷,先是一惊,随后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之人是王老爷?
怎么变化这么大?!
但见这老者须发皆白,脸颊上肉贴骨头,软塌塌陷下去一般,眼下有乌青眼袋,额前好似笼着层怎么也擦不掉的黑灰。
——南枝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叫“印堂发黑”
。
眼下还不算冷,可王老爷身上裹得里三层外三层,说话有气无力,便是呵斥亲子,也是软绵绵没有力道。
跟之前那个同南枝有过一面之缘的富态和善老者,简直是两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才会发生这么大变化?
还有,方才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枝盯着王老爷,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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