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劭说道“之前听人说姐姐和这乔掌柜关系不错?”
江茗“他父亲与我养父相熟,我们两个倒是一般般,否则我也不会去太和楼买饰还要排号子。”
江劭还年轻,并不知道靖文帝的打算,也不知道那些货物究竟是什么品色,只是赞叹道“这乔掌柜可是飞黄腾达了,前不久刚领了七品顶戴,如今皇上又让他去售卖大内库房的东西,用以填充国库。
连皇上都和他对弈呢,姐姐可知皇上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皇上说乔掌柜是会做生意的大掌柜,下面有小掌柜、伙计无数,乔掌柜担着他们的生计。
而皇上是这大胤的大掌柜,担着万民的生计。
两人原本做的是同一件事儿,只是皇上管的人多些罢了。”
江劭笑着,他今日也算是升迁,少年得人重视,心里别提多快意了,说起话来也抑扬顿挫,透着股高兴的劲儿“皇上还说,他人见客都能请到家里来住,偏自己家这么大,却甚少请人来住,这才让人收拾出一间小殿,请乔掌柜住下。”
江茗笑笑。
江劭还嫩,不知道靖文帝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乔靳听的,他下面还有小掌柜、有伙计,还有他们的家眷,靖文帝这也是在用这些人威胁乔靳。
因他知道,有良心的人往往心软,不会只想着自己一个。
乔靳往山西拉了银子和粮食,不管怎么说法,他就是个有良心的人。
善良有时候也是一种软肋,可倘若没了这软肋,就算百毒不侵,实际上也没什么愉悦的。
人便是这般复杂又无力,矛盾又可怜。
江茗看着江劭,笑笑说道“好不容易升迁了,可得好好干。
我听闻你那同僚里,有些喜欢去赌坊娼馆胡闹的,你可不许跟着。
若是让我知道了,我定要告诉父亲不可。”
“哪能呢?姐姐放心。”
江劭进了府,便同江茗辞过,他还要赶着去卫氏院子里报喜。
江茗走回自己的小院,坐在自己最喜欢的摇椅上,仰天看着星空。
此处也有自己的斗转星移,天空是真的,不是画出来的布景。
她一动也不动,就这么抬着头往上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浮见了,小声说道“小姐,您还没用过饭呢。”
“今天没什么胃口,先不吃了。”
江茗回了一句。
江劭如今,按着剧情去了萧罗手下,也就是说,他听见了江宛和陈家的事情,所以陈家才会那么草草走掉。
接下来,应该是江衡来找自己,指着鼻子将自己骂一通,与太子的婚约取消,江宛如愿嫁给太子。
可原本应当跟着陈家来的老乡绅没有出现。
那么,这些剧情里到底哪些是可以更改的,哪些是动不了的?
江茗微微叹了一口气,让飞浮拿了纸笔来。
薄如蝉翼的纸张上,她拿了细小的毛笔写了稍刻,待得字迹干了,纸面上便再也没有墨痕。
江茗将这纸好好折起塞好,又放了那信鸽。
…………
那车夫回了昭南王府,门口便遇见管事孙喻。
孙喻见他回来了,连忙招手唤他过来,低声问道“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小姐?”
车夫点头“是,我将她送到巷口,她同少将军一起回去的。”
他想了想,伸出手来“她还给了我车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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