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听他这么说,更是气急。
当日北胡使用调虎离山之计,让自己以为同北胡大部作战,实际北胡早已经摸清了地形,几纵骑兵突飞猛进的到了华京城下。
可就这么几支队伍,竟然能将华京里的那些人吓得求和。
自己尚在边疆征战,刀头舔血与敌人厮杀,这头却传来议和的消息。
那之后他三日未眠,不知自己究竟是谁,在何地方。
可这事儿是他的错,未能识破北胡诡计。
当日皇上欲降罪于他,反而是北胡那莫须齐替他说了一嘴——若不是大胤有江衡,那北胡早已经踏进雍阳关,破城阙碎山河了。
江衡的命就这样被保了下来,先帝未过多久便驾崩了,靖文帝登基,这才又重新重用江衡,恢复了他往日的荣光。
想到这儿,江衡便再也说不出话。
靖文帝看着台下两人这般唇枪舌战,心里烦躁,不欲在这战与不战之上多加纠缠,问了一句“今日又琰是怎么回事儿?”
殿内有人见了,便将当时的情景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因怕得罪人,隐去了江宛的名字,只说那是路旁一名普通百姓。
靖文帝听了,轻轻的冷笑一声“这莫赫离原本就不是来讲道理的,便也只有又琰这种也不讲理的,才能治得了他。”
萧罗听出靖文帝的语气,便跟着说道“便也只是嘴上占些小便宜罢了。
那莫赫离本就是北胡人,北胡人哪里比的上大胤的谈辞呢。”
靖文帝说道“萧罗不可这么说,又琰这也算是立了功劳一件。
曹洪,从内务司领了丝绸五千匹去,赏昭南王世子。”
曹洪在旁应下。
靖文帝这又转头看向宰相丰忱,问道“宰相,你来看看,这莫赫离为何要这时候来华京?”
丰忱对靖文帝一拜,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老臣以为,这莫赫离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听闻他在北胡可谓战无敌手,又深受莫须齐的喜爱,这才来大胤,想要立点功劳。
二来是向我们示威,他们北胡在我大胤随便走,沿路巡抚竟都未现。”
“这兴许是他们的计谋,让我们先自己乱了,惩治沿路巡抚。”
萧罗在旁说道。
丰忱点了点头“萧右相所说,也有道理。”
靖文帝“那宰相认为,如今应如何做?”
丰忱想了片刻,回道“以不变应万变。
莫赫离不过是北胡诸多皇子中的一位,既不是大君,也无继承之名。
吾等便将他当做前来进贺的藩国使者罢了,既不能疏远,亦不能诸多事情太合他的意。”
……
江茗收到的信上并未写的这么仔细,单挑了重点拎出来,写的条理清楚。
加上这已经不是第一封内朝消息的信件了,江茗早就知道各位臣子的秉性,对其中的场景也不难想象。
她嘲讽的原因是因着今日在街上,看见胤人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外加萧罗弄权,靖文帝如此软弱。
进贡给北胡十万两雪花银这种事儿,竟然也能在萧罗嘴里成了为国为民的大好事儿。
还休养生息?
你们休养生息,北胡是每天来回自相残杀吗?
而江衡呢,撇开他不是个合格爹这一点,他却是个为国为忠的好将领,唯有一点,就是话术太差,常常在这唇枪舌战上输给对方。
关于这点,江茗也懒得管,她只求着靖文帝的歪脑筋不要动到自己头上。
…………
昭南王府的夜里甚至不比外面热闹,就门口幽幽点着一盏灯笼,映着门扉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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