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是俾子,一个铡草的一个喂猪的,谁也没啥可瞧不上谁的。
就好比当年在王府里边儿,侧室养出来的,从来都是与通房大丫头混起一处。
大总管可就不同了。
挨得太近乎了,怕是就显得贱了。
他心里仍旧止不住地想起那回事,觉得自己真真的犯傻。
他简直就快要跟大总管院坝里摇来晃去的护卫来旺一样,被主人家给了几句甜头,扔了几根骨头,就摇着尾巴扑了上去,自己没有掂量好自己的斤两,骚情了起来。
结果到头来发觉,那男人不过是在顺心的时候把他拎过去揉搓几把;不顺心的时候就拿绳子给吊起来耍弄蹂躏,当着全坝子的男女老幼。
玉米地旁的山崖上,遥遥地挂起几株淡黄色的草。
丹吉措定睛瞧了一眼,回头对顿珠说:&ldo;你先回吧,我上去采些草药。
&rdo;&ldo;什么草药的呦?&rdo;&ldo;嗯,能医病能救命的草药呢。
&rdo;顿珠很不解,从不知什么是草药。
他的阿咪上一回得急病,是请了一个价钱比较便宜的三流萨满神婆,上他家跳大神,在阿咪的脸颊上抹了鸡血,脑门子上熏了一堆黑乎乎的艾草灰。
天空飘出淅淅沥沥的小雨点,山路湿湿滑滑,几乎盛不起丹吉措那两只轻巧的脚。
他小心翼翼地探身到悬崖边,伸出两手去割崖边的几株川芎和香蒲。
这是驱凝血、治中风的草药。
脑后传来一阵压制的轻微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急,逐渐靠近。
丹吉措以为是顿珠跟了来。
他捞起几株草药,揣进袍子前襟里兜着,回头一瞧。
糊了癞疮的半张脸从灌木丛后边露了出来,两只血红的小眼睛袒露出毫不掩饰的凶光。
丹吉措心里一沉,一声不吭,扭头就跑。
癞痢头大踏步追了上来,鞋底践踏着遍地半枯半黄的草叶子,咯吱咯吱地响。
癞痢头一把扯住了丹吉措身后背的草料筐,将人掼倒在地,扑了上来。
丹吉措奋力挣扎:&ldo;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
&rdo;&ldo;你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小兔崽子害了老子,你看老子今儿个弄不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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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癞痢头像个疯子一般撕扯他身上的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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