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马家请的庙上老爷改掺地方,她和存生又专门跑去问了一回燕燕工作的这个事情。
没本事的人往往就是这,求人办不成的事就想着求神,不管结果是个啥,也算是给自己讨个心安理得。
他们两口子实在也是被逼得想不出其他方子来了。
提上猪头寻不见庙门,为了这个女子下眼子亏也吃了不少。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硬着头皮问庙上老爷了。
前两次都吞吞吐吐地说了个模棱两可,叫人摸不准方向又莫可奈何。
该烧的纸该化的符都照办了,就是等不来个音讯。
秀荣去的路上就紧咬牙关想清楚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恳求神老爷说一句敞亮话。
一听存生还是打问同样的事情,神老爷”
起初有点不高兴,坐在凳子上黑青着脸,不停地哆嗦着腿脚,手里的卦摔到地上欻啦啦地响着。
三卦之后,“老爷”
阴沉着脸说道:“这回去,再没必要问咧。
人人都想坐轿子,谁抬轿子呢?”
存生两口子在回去的路上,反复琢磨着“老爷”
说的这一句话。
原来,燕燕就是没有坐轿子的那个命,命里注定她是个抬轿出力的。
这一回庙上老爷算是打开窗子说了句亮堂话,给他们也吃了个定心丸。
秀荣觉得嗓子眼里如鲠在喉,硬是昂着脖子把一口气生生咽了下去,一把把眼泪摸干说:“去他妈的,谁爱坐轿谁坐去,我们娃娃也不稀罕。
天底哈没上过学的人一层子呢,当老农民的都过的是好日子。
恁缺胳膊短腿的也多的是,都往窄卡处想的话,还都给不过咧还?呸!
心口子上咂一锤!
去她妈的!
这哈燕燕要去哪哒咱们谁也再不拦挡咧,丢开手让闯去,闯荡到啥程度算啥程度。
工作没出路,或许还能碰个好对象呢。
完咧给翠花打个电话说一声,碰上恁好相口,给娃踏实个好对象。”
存生只是低着头,迈着沉重地脚步默默地听着秀荣说话,一遍又一遍,吃力地吞咽着口水,像是干活累极了又渴极了,一股脑地喝了一瓢水,需要从脖颈处一股一股地吞咽下去。
喝水是解渴,可这个分明是把一股脑的憋屈和无奈吞咽到肚子里。
憋到胸口处的怨气和不甘像是在不断地酵膨胀,还需要不时地吐一口长气分流出去。
深秋的夜风已经冰凉如水,一丝凉意袭过心头,秀荣一路上不停地打着冷颤,说到激动处不由得牙齿咯咯咯地做响。
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们两口子经过一路的泄抱怨和相互宽慰,终于有点释怀了。
存生最后叮嘱秀荣,“你恁个嘴有时候没个把门的,看说漏嘴咧着,叫女子听见咧心里不好受。
她不问也不说咱们弄啥去咧,问开咧凑给扯个慌撂过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个事儿一直搁在秀荣两口子的心底里。
自此后,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过,可又成了各自心里的一块心病。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