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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不胜防啊,不愧是窑子里的常客,这等污言秽语都说的面不改色。
“喉咙浅,不敢尝。”
沈遇笑了,眼尾一弯,活色生香,“含不住,毕竟你是个花心肠。”
真是嚣张,还没脸没皮地吹了一下裴渡的鼻尖,然后跑了。
沈哥儿没回头看,不知道裴四哥摸着鼻尖,在原地僵着傻笑好一阵子。
还痴痴地望着他。
论浑段子,还是沈遇棋高一招。
………
清茶甘冽,沈遇浅抿漱口,吐到了脚边的痰盂里去,兰许下意识接过洗去了,他劝都劝不住。
“你居然就告诉他了?”
裴亭竹惊声,一脸费解地质问:“裴四要是把消息透露给木云芝让她逃了怎么办?”
沈遇摆好洁器,洗了洗茶筅,玩起了点茶,一边同她商议:“即便木云芝走得了,芸香楼能平地起飞了吗?”
裴亭竹没好气地说:“人去楼空的话,一栋破宅子又能值几个钱?”
“咱们不能笃定裴四一定向着她。”
沈遇投茶注水,开始不停地击拂搅刷,“我赌的就是这个,他说了反而于我们有利,敌动才有破绽可寻觅,要的就是木云芝接下来的态度,她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还会去见什么人?我们拭目以待。”
“好哇,你可真行,又诈了裴四。”
跟裴四作对她就高兴,裴亭竹果然一下子乐了,兴致勃勃说:“可要我使钱再派几个门房去盯着她?”
“用不着那么麻烦,你都说木云芝深居简出,一个礼拜见的人都屈指可数,我们只需等背后的大鱼露出首尾便好。”
沈遇点好了茶,乳雾汹涌,溢盏而起,再倾倒入杯中,推到裴亭竹面前,说:“慢用,三小姐。”
裴亭竹不懂各中奥妙,一口闷了下去,“嗯,好茶,沈哥儿真是能耐,怎么觉着你什么都会啊?”
“略懂些许皮毛罢了。”
沈遇谦逊。
而后又夹起两块茶饼,放入金法曹中碾压,“叨扰裴家这么久真是麻烦了,三小姐帮我看的宅子怎么样了?”
“看好了,不过你真打算要搬走?”
裴亭竹问。
沈遇回答:“对,我不日便要出任知县,巡抚衙门也在城里头,若还借住贵宅恐耽搁上差的时辰。”
“也罢,那我就不留你了。”
裴亭竹说,“我同房主都谈妥了,只等你人去便能签合同。”
裴亭竹又同他攀谈几句,走了。
沈遇将她送走,谢过她赠与自己的一桌茶器,三小姐不喜欢这些玩意,访客来送的,她一直闲置竟不曾用过,倒是凑合他的闲情雅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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