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声,他不知道是谁。
只想听他说话,无论说什么,一句就够。
卓越在电话里说喂,问找谁,问是谁,要挟说再不出声就挂了,接着骂哑巴,骂有病。
然后是嘟嘟的盲音……
房间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我打了个激灵。
发呆太久,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上锁。
拿起电话我也说喂,也问找谁,也问是谁。
对方就是不说话,清晰的呼吸声说明那人还在。
于是也要挟说再不出声就挂了,也骂哑巴,也骂有病。
重复卓越的话,鹦鹉学舌一样。
挂了电话我摇着头笑,打匿名电话也算干坏事,报应来得真快。
其实,我从来都不信什么因果报应。
有时却希望有。
那样,见到姚佳时,心里的内疚感也许会减轻些。
认识姚佳是在“维也纳”
走后不久,系里做弦乐四重奏的分组练习,她是我们组的大提。
除了组里同专业的哥们儿,我跟她还有中提都不太熟,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
她和卓越的相识,源于某次我和她客气问好之后的简单介绍:“卓越。
姚佳。”
只是拇指调转方向,报上他们的大名。
他们什么时候熟稔起来的,我不太清楚。
那时候,我正被“维也纳”
留下的几句话困扰着。
想不明白那是她分手的借口,还是我真的爱她不够深。
也想象不出找到最爱是什么感觉。
卓越把我的思考理解为失恋后遗症,对我好得没原则。
我再次从他眼里捕捉到关心,借机拉他陪着我疯。
联手玩CS,FIFA,传奇;在豪运吧敲着啤酒罐一起大声吼唱“假如你已经爱上我,就请你吻我的嘴”
。
那时候,我连做梦都是在枪林弹雨里和他并肩唱崔健。
整天和卓越一起疯玩疯闹拼琴技,这样的生活状况我非常满意,没心思再关注别的。
不知道是看出我已经从失恋的打击中站起来了,还是姚佳事太多,卓越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看着他为姚佳鞍前马后的忙碌,心存不满却无话可说。
关系再铁也不能阻止哥们儿追女孩子吧?
不解的是,几乎全系的人都知道他们在交往了,卓越还嘴硬着跟我说他们不可能。
那干嘛要承认有事没事的到我们四重奏组观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不清出于什么居心,想捉弄他或者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我厚着脸皮要加入他们的约会。
嬉皮笑脸的问姚佳是否介意多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遭白眼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她那么大方。
我们聊得挺投机,她和卓越对我的加入似乎很高兴。
好像我们这些旁观者都猜错了,他们不是情侣,只是好朋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