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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无表情,但下颌绷得紧紧的,眼睛盯着她,总觉的像在生气。
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幕,苏拾花心跳情不自禁加快,好不容易白下来的脸蛋,又微微生热:“我、我回来了……”
匆匆落下一句,她做贼心虚般冲进屋,将门关上。
苏拾花打喷嚏,浑身发热,躺在床上一整天,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发烧的前兆。
夕阳西下,她饿的不行,起身下床,就感到脚底一阵虚浮,力气被抽走大半似的,推开门,却瞧见院落前,兰顾阴正静静倚着紫藤花架。
修长的身姿,削瘦如纸,衣衫被风儿吹得轻飘飘的,是一种叫人痛到骨子里的孱弱,他仰着头,目注着天端日落,仿佛大千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背影是难以描述的孤单寂寥。
一股深深的愧疚与自责猛地撞痛心口,叫苏拾花一下子清醒过来,直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她,到底在躲什么,在怕什么,他已经这样孤单了,难道连自己也要将他“孤立在外”
?
不,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阿阴……我……”
她急着走上前,却发觉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像荡在高高的秋千上,视线里他转过身,那张俊脸倏然转变苍白,苏拾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只是“我”
了几声,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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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人家真的会桑心的写不下去了啊啊啊啊……收藏君,请你涨一涨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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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
苏拾花记得以前在师门的时候,每逢自己生病,日子反而变得清闲起来,因为不必练剑,也不必被师姐们唤来唤去,那时整张小脸都烧得红彤彤的,身上裹条薄毯,额头搭着一块凉毛巾,白日里,师姐们习武练剑,只有她孤零零地躺在木板床上,就像一个被大伙儿遗忘的人。
有次烧得很厉害,浑浑噩噩,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其他师姐都没放在心上,唯独四师姐不放心,向师父说明后,下山请了郎中来,之后帮她煎药、送饭菜的人也是四师姐。
至今,她都无法忘记四师姐为她煮的那碗粥,味道平凡,却很温暖。
她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光怪陆离,具体梦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但是不再同以往,没有晦灰的天,没有一直一直地往下坠落,没有黑暗也没有感到孤单……
一只修长细腻的手指,轻轻探上她的额际,不久移开,又慢吞吞地滑过她的眉梢、眼角、鼻尖……最后停留在嘴唇上,来回摩挲,痒痒的,仿佛是小虫儿在咬,隐约有股缠绵的味道……
苏拾花眉心纠紧地一颦,那人马上挪开手。
等苏拾花睁开眼后,发现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而旁边,坐着兰顾阴。
发生什么事了……她揉揉额角,快速思忆,凌乱的画面一点一点往脑际里回聚,终于记起最后的情形,当时她正要喊他,但身体不听使唤,头晕脑胀的,然后,然后她就……
“阿阴……”
她看着床畔的水盆跟搭在边缘的凉毛巾,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生病了。
“醒了?”
兰顾阴口动身不动,笔直的姿势,几乎让人以为他坐在这里,已经等了三生三世。
接着,那声音轻轻冷冷,言简意赅,宛如命令:“起来吃药。”
苏拾花可能是被他阴沉沉的脸色吓到了,缓缓靠着枕垫坐起身,见他端来药碗,却没交给她,反而舀了一勺凑在唇边吹着,倒像要喂她似的,苏拾花心头微跳,一下子腼腆起来:“我、我自己来就好……”
“张口。”
他恍若未闻,径自将药匙递到她唇边,此刻无论是他的表情,动作、还是声音,都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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