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里,电闪雷鸣下,祠堂外的树冠枝干,在黑黢黢的夜幕里,伴随的呼啸寒风,张牙舞爪似吃人的鬼怪。
她怎么可能不怕。
有陶姨娘和顾扶曦的煽风点火,汝阳伯不准下人给她准备饭食,一日三餐只准送些清水、硬的能砸死人的馒头。
她跪过最久的一次是五日。
那一年,她十二岁。
不是汝阳伯大发慈悲放她出来的,是她在偷听到负责洒扫祠堂外院落的老仆们闲谈,提及小知染风寒,症状日重,恐夭折在冬日后,用香案上的烛火点燃了祠堂垂着的帷幔。
祠堂是一府之传承,最是重要。
火起的快,灭的也快。
但,雕梁画栋的祠堂终是一片焦黑。
不孝二字,死死的钉在她身上。
小知,也是真的病了。
她被罚跪祠堂的五日,竹葳院的下人克扣小知的用度,又在入夜熟睡后推开小知卧房的窗牖。
她想,但凡她再多犹豫不决几日,等着汝阳伯把她放出去,她就得替小知收尸了。
那次事了,她在望舒院打杀了竹葳院所有疏忽不敬的下人。
翌年,望舒院花圃里的花开的最旺。
也是十二岁,她知道,别人的恐惧,能保护她和小知。
她恨陶氏。
也恨汝阳伯。
忆起过往,顾荣心中的冷意更盛。
淡淡收回视线,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嫌恶道“陶姨娘,父亲春秋鼎盛、汝阳伯府花团锦簇,你整日哭哭啼啼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不是在招晦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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