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寿担心着窦宛,所以只挪了三分心思出来听人说话,“你说你在寺庙前面见到她在梦中徘徊?”
窦惠捺着性子,对着心不在焉的郁云寿解释了一遍,“不是!
我是说我梦到她在寺庙前面徘徊。”
郁云寿听了后,缓了一口气,“喔!
只是梦到而已。”
窦惠见这个举止乖僻的王爷说话与听说皆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便就此暂时打住了话题。
倒是在一旁默观良久的拓跋仡邪从中切人,“王爷,说出来不怕您见笑,但是我必须让你知道,内人的梦向来都会应验事实。”
郁云寿闻言,警觉地看了这一对贤伉俪,然后才正经八百地问了,“公爵夫人还梦到了什么?”
“梦见她拖着一头长发走到两株树之间,手里拿着一片搅成汁的叶子往树干上涂去。”
郁云寿大手倏地抓住了几角,追着问:“然后呢?”
“就没了。”
他又愣住了,“这么短的梦!”
窦惠看着郁云寿掩藏不住的焦虑,跟他解释,“梦的长短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关键处。
事实上,我还梦见过别的。”
“什么样的梦?”
窦惠蹙了一下眉,才说:“我梦见她抓着一张丝绢,跪在一个堆满书简的房间里哭。”
郁云寿眉一挑,问:“然后呢?”
“当她恸哭时,房门外站了一个男人,他几番抬手想推门进去,但终究没有行动。”
郁云寿抬眼与窦惠正眼相对了几秒后,语带挑衅地问:“你看清那人的面貌了吗?”
窦惠聪慧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视他,以略带谴责地语气道:“当时看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郁云寿脸颊犹带着笑,但眼神却是冷冰冰的。
他那双眼珠在拓跋仡邪与窦惠之间流转片刻后,才侧身以挑弄的语气问着拓跋仡邪道:“永定公爵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不知这样是好,还是坏?”
拓跋仡邪不以为忤,那张冷隽的面孔出人意表地扯唇一笑,慢答道:“当然是好,省得我费唇舌解释行踪。”
郁云寿当真开了眼界了!
这对贤伉俪当真鹣鲽情深,深得令人有点感冒了!
他站了起来,手背在后,建议,“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套用方才公爵简明扼要的一番话,既然你已知道我跟窦宛之间的情况,那就不需我再赘言说明前因后果。
当我听到窦宛人不在京城的消息时,是讶异万分,因为我以为她会回到皇上身边报告在她在我府里所观察到的情况。”
“皇上定期会收到窦宛的信,所以从未想过她人不在你府里。”
拓跋仡邪解释道。
“那她人到底在哪里?”
郁云寿急得已失去了平日的修养。
“这就是我们来请教王爷的原因。
您最后一次知道窦宛的下落时是在何处?”
“在洛阳。”
“洛阳!
洛阳的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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