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讷讷:“下官……下官家中没有儿子!”
“难道你家也不生孙儿了?”
那名言官家中倒是有个玉雪可爱的小孙子,虽然才三岁,但嘴甜如蜜,她每日下朝回去,听着小孙子的童言童语能解一天的疲累。
“谁敢欺负下官的孙儿?!”
谢逸华翻个白眼:“那不就得了?本王替正君撑腰,让他去安定郡讨要自己的嫁妆,又碍着诸位何事了?你们嚷嚷这么凶,莫非……那截留的税银也有一部分进了你们的口袋?”
一众言官几乎要被她气成脑冲血了,在凤帝面前谁人不想经营“清廉忠心”
的形象?“端王殿下此言太过诛心,无凭无据怎么能随意诬赖臣下?”
“有凭有据本王正君去安定郡查田亩税银,你们都嚷嚷的这么凶,请问谁人亲眼目睹了安定郡之事?陛下授意郡公全权处理,他圈禁封衡言自然有他的道理,一郡父母官连税银都收缴不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豪强侵吞百姓良田,没抓起来砍头就是轻的了,关她几天让她清清肠胃,醒醒脑子,有何不可?”
众言官:“……”
还有人弱弱替封衡泊辩解:“朝廷自有朝廷的法规,就算是要抓朝廷命官,也要查明罪行再行定夺吧?”
谢逸华趁胜追击:“这位大人倒是与封衡泊交情深厚啊,明知封衡言有罪,只是还未将她的罪行列明,你便非要千方百计的替她脱罪?不急不急,等郡公将她的罪行查明呈上的时候,你再与本王在朝堂上逐条驳击也不迟!”
那人面色青白,败退。
旁观者清,以前朝中但有吵架分歧,谢安华必是站在太女一边的,也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她都是撸袖子上场撕,许多次大家碍于太女之威,对她这位太女的“跟班”
也是点到即止,她还得意于自己的急智及对太女的忠心,今日才知她不过是狐假虎威。
端王才是真正的临危不惧。
她在朝中孤立无援,除了一部分观望的臣子,上前撕咬她的无不是太子一系的言官,只是有些平日表现的并不明显而已。
但显然端王并不当一回事,她撕起来游刃有余,有理有据。
凤帝抬手制止众臣争执,道:“安定郡既是朕赐于端王正君的嫁妆,那么他去打理自己的嫁妆也没什么问题。
封衡泊身为地方父母官,尸位素餐,安定郡公的处理也并无不妥,等查明罪行,自会将他押解进京受审,诸卿不必再争执!”
她一句话就制止了朝堂上的争执。
谢安华站在太女身后,瞧不清她面上神情,心里却几乎能描摹出她微微不悦的样子:眉头微蹙,嘴角紧抿。
好不容易下朝,谢逸华率先离开,有官员也跟在后面离开,太女转身与谢安华对视片刻:“三皇妹今日倒是很安静!”
谢安华揉揉额头,露出个虚弱已极的笑:“近来睡眠不好,听到争执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疼,心里不住犯恶心。”
“皇妹身子不好,不如向母皇告假,在府里多歇些日子吧。”
太女关切道:“等回头孤派个太医去齐王府替皇妹把个脉。”
听到“太医”
二字,谢安华掩下目中厌恶之意,淡淡道:“只是伤心难眠,过段日子大约就好了。
臣妹想去福春宫向父皇请安,皇姐要不要同往?”
“东宫还有要事等着孤回去处理,今日就暂且不去向父后请安了,你我姐妹,你代孤去请安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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