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弓干的里层,是用今年砍下的新竹做的,比外层竹片腐败要快,但因上了漆,不细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这弓是从最里面开始腐烂的,勉强用一用倒无妨,可上了战场,谁不拉满弓呀,如此一来,里层的竹片倒是最先泄了劲……再强行张弓,弓岂有不断的?”
一席话,说的绛夜直呼“不得了,了不得”
,心里念的却是,看来先生和笉罗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一不小心得罪,指不定哪日给他报复回来……
他脖子一哆嗦,立刻嘻嘻笑着,问:“先生还有吩咐否?”
连霜月眼珠滴溜一转,想起笉罗对自己的拜托,低声问他:“你可知……左庶长大人的马儿爱吃什么?”
笉罗在次日清晨的马鞍里,见到了那匹爱吃胡萝卜的马。
平日听泽临唤它“追日”
,如今细细看来,外表并无特别之处,除了那一束黑亮的马鬃堪比卿云国最好的黑云缎,这匹号称日行千里马儿通体黑底白纹,色杂,尤其从远处看来,堪堪入不了眼。
不过,这马鬃摸起来极其顺手。
笉罗从竹筐里拿起三两个胡萝卜,喂到它嘴边,道:“来来,追日,乖乖让我骑,这胡萝卜要多少有多少,这买卖成不成?”
呸呸,怎么还学了泽临的口气。
笉罗一抹嘴,把竹筐踢到一边,拍了拍追日的背脊。
抬脚扶鞍,身子晃两晃,想要上马。
追日一偏头,打了个响鼻。
笉罗一脚踩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这一筐胡萝卜呢,还不够?”
笉罗耐着性子又摸了摸它的马鬃,对着它的眼睛谈起心来,“追日,今天你的主人不在,就让我骑一会儿吧!
我可欢喜你了,那么多马,我单单给你开了小灶,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总不能跟马随主人形,浑身商人似的奸诈吧?”
追日原地踱着步子,看起来乖顺了许多。
笉罗心里一笑,赶紧抬脚就上。
不料,追日脖子一扬,这回,直接把响鼻喷到了她的脸上,一副什么也收买不了我的样子。
“切,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
瞪了它两眼,笉罗也没辙了,她摸着下巴绕着马鞍嘀咕半天,扯过马缰,又道:“那这样如何,等你带我跑两圈回来,我将你那主人的糗事说给你听,好不好?”
追日甩了甩尾巴,一马尾拍在了她的脸上。
呸呸呸,笉罗吐着马毛,愤愤道:“真是,臭脾气,你怎么就这么拗啊?”
站在房顶上瞧了半晌的绛夜实在是忍不住了,翻身跳下来,笑道:“笉罗,别白费功夫了,追日平日只认大人一人的,换了谁,它都不让骑。
脾气是臭了点,但好在从来拐不走,也不会跟着母马私奔了,大人宝贝的紧。
你如果想骑马,我把我的那匹给给牵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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