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律整个人呆住,完全没有料到她会主动抱着他。
不过是迟疑了一秒钟,他精实的双臂就将她紧紧抱住,恨不得融进骨血中。
她香馥娇软的身子似乎在微微地颤抖,发间的清香淡淡的。
一只手抓着他的衣服不放,像是溺水的救生者抓住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
泪痕已干,但心还是像浸在五味杂陈的水中,酸涩难当。
她不会想到,有一天视为至亲的奶奶竟然是没有血缘的。
也不会想到,怨了一辈子的人其实并没有对不起她。
一天之间,一切全部颠覆。
猛然发现,世界如此之大,她竟然连个亲人都没有。
方才他们离开后,她一人静思着。
想起她的前世,除了沈家人,她也没有联系过韩家人。
但是那种感觉和现在不同,她心怀有怨不联系别人,和别人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仿若被人遗弃了,孑然一人。
那种感觉太让人难过,心空落落的,无所归依。
自己一向坚持的信念在一刻间土崩瓦解,心不知何去何从。
直到她的手放在腹部,感受着那里存在的生命,她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还有孩子,这个与她骨肉相连的人。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改变他们的关系。
他们是永远不能割舍的亲人。
除了孩子,她还有孩子的爸爸,一个深着她的男人。
之前她一人呆着时候,不知为何她满脑子都是他。
明明是分开了一会儿,她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
她只想见到他,想让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所以他一进门,她就立马将他抱住。
快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就是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那空落落的心安定下来,像是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踏实又安心。
她知道,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发生什么,这个男人一定会一直在她的身边。
“怎么了”
赵时律轻声地问着,手慢慢抚着她背。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有些羞赧地捋捋了些许零乱的发丝。
仰着头着他,他眼眸中的担忧,他毫不掩饰的深情。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怪错了人。”
他微蹙着眉,先前姐弟俩脸色都不好时,他以为是因为她的父亲和继母。
姐弟俩的感情本就淡,可能是谈到韩父的身体,才会起争执。
来,应该不是。
“是不是韩理说了什么”
他拉着她,和她一起坐到沙发上。
修长的手指抽出纸巾,递给她。
她眼红着,眼眶中还有湿意。
接过纸巾,擦了一下,摇着头,“不是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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