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内子借《凤求凰》表明心意,就此定下终身。”
崔沅只觉匪夷所思,即刻评说道:“婚姻大事,岂由个人做主?对一外男奏《凤求凰》,岂不是德行败坏……”
此刻今上直接截断她的言辞,“叔婶之情旷古难遇,当真是羡煞旁人。
可得心意相通之人伴于身侧,大抵是三世都修不来的洪福。”
可惜情缘天定,却终究相伴须臾。
南旻王妃当年遭遇难产,兼之身在边塞,南旻王遭人围剿难以抽身。
她拼死产下一女便撒手人寰,不曾见挚爱最后一面。
此为南旻王终身憾事,是以他立誓镇守边塞,抵御外敌,亦是终身守在亡妻身旁。
情之深者,可动天地、感金石、昭白日、垂青史。
说话期间,弹奏国手已更换衣裳,鲛纱遮掩住泰半面庞,只露出一对明眸。
崔沅一改愁容,以最温和的语调道:“这国手乃妾自偈州寻来,传闻她一曲能令孤雁悲鸣、杜鹃啼血,技艺登峰造极,天下能胜者缺缺。”
众人瞩目的国手提裙拜倒,“叩见陛下、皇后殿下、南旻王殿下、诸位贵人。”
行礼如仪下,崔沅更感惊奇,一平民乐妓,竟如此熟知礼数,且在此显赫场面下亦不怯场。
葛笠已觉有异,瞥向跟随的宫娥,见其十分肯定的向自己致意,才觉大概是自己多想。
座前离献艺处很远,他甚至没听见一声吉词,却不得不给南旻王与中宫一份情面。
“免礼。”
国手得免后再次施礼谢过,葛笠已觉察出太不正常,这女子乃风尘中人,哪会熟知禁庭礼数,可既已开局,便是难以轻易打断了。
有内侍将古琴架搭好,国手搁下古琴,取出白绢拭手。
崔沅从始至终凝视今上,不肯放过他一举一动。
却见他见她拭手时眉心猛跳,手亦微微颤抖。
崔沅笑意更甚,想若能引得他动心思,且算是那国手一番造化。
她将白绢叠整好,放于一侧。
一曲便启。
琴声婉转悠扬,仿佛在倾诉求而不得的情愫,又仿佛在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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