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力道极大,纱帘急急的抖动开来,珠串也窸窣作响个不停。
赵思懿被撂倒在脚蹬上,手肘磕在一边的小盏上。
“姑娘!
这……”
宫娥们虽都想去,但又碍于圣怒而不敢行动。
熟悉的称谓使他瞬而恢复清醒,他速起身掀过纱帘,亲去搀扶。
“你怎么来了?夜里风急得很,你又不多添衣裳,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若风寒又起又要遭罪。
让我瞧瞧磕坏了不曾……”
说着就要去翻她的袖,前前后后数位宫娥内侍,他亦从未这样失礼。
思懿退后两步,叉手施礼:“陛下说的极是。
早春乍暖还寒,紫宸又一早便撤了火盆,还请容奴为您更衣。”
于是他示意她跟随,二人单独入了紫檀木架的屏风,待他替他解开胡乱缠绕的衣带,又依照平日的惯例,一样一式的重新理顺归整。
大抵是吃酒的缘故,他身上格外热腾腾的,隔着中衣,时而擦碰到一寸肌肤,都能感到几分温热。
待理整齐,她再次施礼便要退出去。
却被他拽住了手腕,他抬手示意她噤声,解开她腕间的盘扣,一寸寸翻开她的衣裳,直到翻至肘处。
她肌理白皙,青紫便格外清晰可见。
“是我不好。”
说罢他去抽匣里取一药瓶来,嗅起来像是药酒的味道。
他举止细腻,像是做惯的。
“在偈州军营那两年,早习惯每日有个擦碰了,这药就时时携带在身。
虽非名贵药材所制,但药效极好,不出个七八日,伤就自然消褪了。”
她闻言解颐,“竟有这样神的药!
只可惜那两载奴不在您身旁……”
他转而问:“你那两载在禁庭受教,该是极苦的罢。
听度潜说,每日只得睡上两个时辰,早晚听训,回了屋还要抄录宫卷,一刻也不能停歇。”
她笑着摇头:“不苦。
奴是岳王府邸送往内宫掖听教的人,一举一动都代表殿下,象征阖府。
如此,奴定是事事在前,样样占魁。”
她所言不虚,遣去受教的都是近身服侍各府殿下的侍女。
谁没有十八般本领,为使各人用尽浑身解数,则难免多是较量。
从绣艺到念书、从小楷到绘画,她竟也是无一落在后头的。
今上含笑,无比肯定道:“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比思懿更好的人。”
蔓草难除心绪乱2她看向她的眸光里像是万千思绪萦绕,一时又现出隐约氤氲的水汽。
他走近了,左手于她眼睑下细细摩挲,“方才都不曾哭,怎么现下倒哭了?”
她胡乱的晃头,像是有意躲避开他的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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