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宁慧黠一笑,将食盒放置在罗汉床的食案上,答道:“自是见者有份,只我并不知兄长也在。
便只能委屈祖父与我,牙缝里省些予兄长了。”
谢寰忍俊“噗嗤”
一声,手指虚点弈宁,无可奈何道:“你啊,真是越顽皮了。”
弈宁但笑不语。
只听“啵哔”
一声,谢渊将手中棋子掷进棋盒,一手捋袖起身,吹着胡子道:“不下了不下了,下了半日,赢了我好些局不说,还要分我的好菜。
哼!”
弈宁与谢寰对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憋笑的辛苦。
弈宁将谢寰轮椅推至食案前,又出去吩咐小厮上著盏等物,顺便再让灶上送几个菜来。
又去兑了水,亲自伺候谢渊和谢寰净手。
一碗烧鹿筋,一道清蒸鲈鱼,一盏油焖冬笋,外加白菜圆子、豆腐酿肉,瓦瓮里是猪肺汤。
鹿筋弈宁特意烧得十分软烂。
小厮又送了五味焙鸡、盐煎肉、口蘑菜心,并一碟子如意糕。
谢寰看着弈宁一一摆上碟盏碗著,忍不住拿手将饭菜香味往自己面前拂了拂,鼻子紧吸了两口,笑道:“真是好口福啊,不枉我今日陪了祖父这一下午,哄他老人家高兴啊。”
谢渊睨了他一眼,自顾拿起筷子慢慢夹起一块鹿筋入盏,才道:“你可不白陪,喝了我一壶好茶,还捞了这顿饭。”
说完,夹起鹿筋放入口中,咸香微辣,入口即化,好吃地他眼睛都眯了眯。
一块鹿筋下肚,谢渊出满足地一声喟叹:“哎,还是孙女儿孝顺体贴啊。”
谢寰挑眉,“啧”
一声道:“您这就有点偏心太过了啊,我怎的就不孝顺了?不是陪您下了这好几个时辰的棋么!”
“哼,你那是陪我下棋?分明就是炫耀你的棋技,也不说让着我些儿。
下了四局,我愣是一局未赢,连悔个棋你都要跟我约法三章。”
“棋局如战局,怎可轻易改悔?且您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是当朝太傅,跟自个儿孙儿下个棋还兴悔棋。
传出去,岂不是毁了您老一世英名。”
谢寰捞了一筷子鲈鱼,漫不经心。
谢渊瞪了他一眼:“哼,怎的?哪条明文规定了,做了祖父的人,就不兴悔棋了?”
谢渊说着,腮帮子气得一鼓一鼓地,弈宁看了只觉好笑。
祖父人如其名,学识渊博,弱冠之年便已名满上京。
先帝在位时,还曾钦点他为侍讲学士,指点皇子功课,这其中就有当今圣上。
后来又进封文华大学士,刚过而立便入了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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