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吁一口气,猝然栽入水里,浑身哆嗦地贴在桥洞下。
岸上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眨眼的功夫,似乎已近在咫尺。
知柔一颗心砰砰直跳,不敢动分毫。
“人呢?”
“方才明明看见他朝这里跑,哪里去了?”
“他娘的!
跟个小兔崽子都能跟丢,咱也不用回去交差了!”
几个豪奴吵嚷片刻,气势汹涌地过了桥,分头向东西两边继续搜。
冬日的水冰寒彻骨,知柔爬上岸时,一张秀白的脸已没有几分生气。
担心他们折返,冻僵的腿往前迈了迈,走了两步,她忽然停下来,望着四周。
她不知道怎么回去。
莫大的茫然席卷而上,兼身体受寒,鼻子不由有些酸。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肩膀倏而一重,是那人将自己的氅衣披在她身上,复蹲下身,可怜她似的,语调和煦又小心:“你是谁家孩子?”
男人三十余岁,轮廓温和,眉目秀挺,乍一瞧有些凶相,但不知怎的,知柔听他说话竟有点儿亲切的味道。
她张了张口,身子直打寒战。
男人皱眉,犹豫一会儿,他放下佩剑,帮她把氅衣拢得更紧:“你家在何处,我送你。”
阳光斜在男人肩上,他背后是攒动的人群,知柔一错眼,瞧见了宋培玉。
她心口一跳,忙将脑袋埋进氅衣。
见状,男人站起身,慢慢转过头。
街道上,一个衣饰华贵的少年正拽人问话,不一时,怒气冲冲地甩袖,快步走过来了。
时近晌午,天边的流云逐渐散开,晴丝曝在身上,比早晨要温暖许多。
马车到了巷口,魏元瞻和盛星云先后下去,隔着很远便看见起云园外站满了人——皆是慕名来拜雪南先生为师的。
朝廷士风向来推崇文武双全,先帝重开武举后,名将辈出,金甲黄沙的故事在这些少年郎心中占据了独一份儿的色彩。
盛星云拉着魏元瞻走到最前面,一边回一边说:“这么多人,你娘应该现不了。”
魏元瞻刻意笑了下:“怕什么,我是陪你来的。”
这话听得盛星云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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