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今日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平时又多在宫中,几乎不曾见过外女。
可是刚才见这李温茹不卑不亢、得体大方的样子,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好感来。
他轻瞟李家坐席一眼,却发现李家父子脸上皆为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喝了一口鲜笋汤,心里盘算着,若是他们不愿意,自己也不会强人所难。
三皇子本来就十分烦躁,如今又闹出这一出来,更觉气结于心:想不到赵海诚那子竟是个会押宝的,今日之前谁能注意到李家那个没落家族?怪不得他屡次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来是等着在这儿攀高枝儿呢。
他把筷子“啪”
地一声放在桌上,看向曾家,只见曾尚宇忙诚惶诚恐地向他行了个礼。
他让誉远从自己桌上端龙八珍糕送去曾尚宇那边:才刚刚开始,太子哥哥,咱们还有得玩。
五皇子将李温泽神态尽收眼底,也看见了三皇子的动作。
他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顺势眯起眼睛,给潜在殿外的见锋投去一个眼神,见锋霎时隐入了黑暗郑
赵震文连着两次都被打断,如今又见皇帝有意赐婚李家,想起赵海诚和李温泽交好,不禁心中又涌起另一种担心情绪。
赵海仁和赵海宁也发现了气氛的不对劲,对视一眼,只埋头吃菜喝茶。
赵海诚庆幸父亲终于放过了段钰彬这茬,心中却也并没有松懈多少,因为皇帝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若无意外,太子便是下一任国君了。
毕竟李家虽然式微,可当年李开景大败敌军的威信尚在,何况众所周知李温泽勤勉奋进,照这样发展下去,挣出军功指日可待。
皇帝是在给太子铺路。
正想着,忽然听赵海宁道:“爹爹、大哥、二哥,我有些急,先去更衣了。”
赵震文:“那便麻烦俊安陪同了?”
赵海宁摆摆手:“不用不用,这宫中人数众多,我刚才来时又已记下令所方位,我自己去便好了。”
俊安把踏出的半步又收了回去。
赵震文见状,点头道:“黑风大,注意安全。”
赵海宁应着,起身出了门。
赵海宁转过层层回廊,长出一口气,她只觉殿中太过压抑,本意也不是出来更衣。
晚风一吹,虽然带有寒意,但让她清醒了不少,不过这风中隐隐传来有人声啜泣的声音。
赵海宁一向胆大,她拢拢衣服,向哭声的方向寻去。
只见一名比她稍高一些的女子正站在一棵矮松旁,一手拿着一朵大大的假花,一手不住地抹眼泪。
赵海宁心生怜惜,慢慢走过去,悄声问:“怎么了?何事如此伤心?”
那女子见有人过来,忙慌张地用袖子擦擦眼泪,又欲把花戴到头上,却不心失手,将它掉到草丛里去了。
赵海宁眼疾手快,忙蹲下把花捡了起来,拍拍吹吹,将它还给女子。
女子认出她是赵家三姐,忙欠身道谢,声音有些嘶哑:“多谢赵姐。”
赵海宁有些疑惑:“你认得我?不知姑娘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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