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端正分明,不过七八岁模样,却看得出十年之后必定是个芝兰玉树、长相俊美的翩翩少年。
叶云满目光在男童衣饰和身后婆子服装上一转,片刻便猜到了他的身份——原来是长房庶长子叶鸿修。
叶云满得唤一声大哥。
叶云满目光又在面色僵硬犹在努力挤出微笑的亲娘陈氏面上转了转,最后拐回角落中无人问津的庶出大哥身上。
见男童也向她看来,叶云满掂量掂量叶家第三代悲催的男女比例,最后向叶鸿修露出一个只有两颗乳牙的笑来。
且不说一个一岁的娃娃脸上能否被人看出“讨好”
这种高级行为艺术来,只以叶云满那愈圆润的脸盘来说,这个笑只看出了傻气十足。
叶鸿修脸上的笑容可就没她那么真诚了,只朝她扬了扬嘴角,目光又放在了满面红光的寿阳伯身上。
那目光几分期望、几分渴盼,竟还有一分怨怼。
活脱脱的委屈家家模样。
这种目光出现在一个八岁男童脸上怎么想怎么惊悚。
叶云满琢磨琢磨,细想之后只猜到一种可能——求。
有求于老太爷。
据这一年叶云满零零碎碎整合起来的资料,寿阳伯府叶家是个相当诡异的地方。
第一代寿阳伯是有从龙之功的武将功臣,奈何每一任开国皇帝屁股坐稳后会先拿武将开刀。
她爷爷的哥哥就是当年的寿阳伯世子,被参克扣北方戍边军士军饷,外加放印子钱两项大罪。
老寿阳伯献上大宁太祖钦赐的免死金牌后又当廷打死了不成器的大儿子。
传说鲜血和脑浆齐飞,溅到金殿丹墀御座之下时,太祖皇帝脸都扭曲成了隔夜的麻花。
原本是要抄家灭族的大罪,愣是被她的曾爷爷用爵位和大儿子一命抵了下来。
估摸着太祖皇帝也是怕被百姓议论鸟尽弓藏,把爵位从一等国公削成了末等伯,然后大笔一挥将老寿阳伯的武职从大将军改成了三品的太仆寺卿。
意思很明显:管不好人那你就去管马,管不好马那就去管羊吧。
太仆寺卿从此就成了叶家的“家传”
职位——她爷爷现任太仆寺卿,她爹太仆寺少卿。
若是不出意外或者起战事,未出生的世孙会是下一任太仆寺少卿。
因此叶家也被戏称为“马伯爷家族”
。
马伯爷家族传到现在第四代,长房嫡子却仍旧不知道在地府哪个犄角旮旯排队等投胎。
叶云满生母大太太陈氏拉着她爹叶何征天天耕耘,嫁进叶家八年也只得两女。
老太太天天冷嘲热讽给大儿子房里塞人,姨娘通房不下两只手十个指头,却偏偏全都被陈氏管教得五体投地。
有俩漏网之鱼侥幸生下孩子,一看都是女孩后全部气得缩自个房里去了。
女儿愁,女儿愁。
绫罗胜不了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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