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叔叹了口气,轻轻将卫尘眼角的泪抹掉。
“人总归要有一死,阿尘呀,你别往心里去。
你冬叔活到这把年龄,看着你们一个两个都有出息,心里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想当年我跟着老太爷,那也是刀尖舔血过来的,后来受了伤,老太爷就让我在家做了管家。
做管家这几十年,是我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娶了老婆有了女儿,一家子过得和和乐乐的,我就后悔为什么要去道上混那些年。
阿尘呀,黑道能不碰就别碰,今天不知明天事,手上沾太多血,一辈子都过得不安稳。”
“你从小就聪明能干,肯定能有番大成就。
虽说老爷收你当了养子,你也算得上半个少爷,但卫婶临走时托我照看你,我就一直把你当儿子看。
冬叔掏心窝子劝你,千万别走捷径自毁前途,东城那边能抽身就尽早抽身吧。
你得走正途,卫婶看着你呐,日后,我也会看着你的。”
卫尘在冬叔床前立了誓,不再涉黑,要堂堂正正做人,干干净净赚钱。
卫尘临出病房前,冬叔又多唠叨了一句
“阿尘,小6是个可怜人,你别老是欺负他。”
卫尘身形一顿,然后点点了头,拉门离开了。
冬叔选择了安乐死,在一个安静的清晨,冬叔穿着崭新笔挺的管家制服,安安静静地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叔的女儿在比邻星,星际之间往来不便,但委托了凌泽皓将冬叔安葬在蓝瓦星。
冬叔虽不姓凌,但凌泽皓还是将他安葬在凌氏的墓地里。
下葬这天,天阴沉沉的,来的人并不多,除了凌宅的众人,只有两三个冬叔的生前好友来送行,就像冬叔说的,活到他这把年纪还健健康康的人不多,平平顺顺地走了,也挺好。
6希安静地站在队伍的最外围,一眼不眨地看着冬叔入墓,安静地流着泪。
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像一抹影子,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凌泽皓见过6希无数种哭法,小声的,大声的,抽噎的,嚎啕的林林总总,花样繁多,但唯独没见过他这样,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一丝声音都没有,极安静,眼里全是哀伤,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原来他真正伤心,是一声不吭的。
凌泽皓想。
一种莫明的刺痛扎在凌泽皓的心尖上,6希的泪不停流,那刺痛就不停扎,扎得凌泽皓神魂都在抖。
只要他不哭了,此刻他要什么,自己都可以答应,只要他别再这样伤心了。
凌泽皓闭了闭眼,转过头,不再去看6希。
第二日,凌泽皓让汪兴草拟一份合约,汪兴惊掉了下巴。
“凌总,这这不合适吧?!”
凌泽皓没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让汪兴按要求准备就好。
他答应了冬叔的事,总归要做到。
冬叔头七那天,6希小阁楼外的草地上,一夜之间突然种满了一种蓝色的,能出荧光的草花,从阁楼的天窗望过去,在夜色中星星点点的一片,像是满天繁星落在地上。
卫尘告诉6希,这种草叫灵荧草,传说中能连通幽冥,如果对着此草表达哀思,逝者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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