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后几乎是在不要命地飞奔,用自己的身体撞开了蒋氏家的门。
姜琦徒手刨开湿润的泥土,把那些残骸埋在了槐树下。
她拔了旁边的一小丛野花种在那个小土堆上,这样谢负青头上悬挂着她未出世的孙辈的秋千,身边也开着她成为了杀猪匠的女儿精心侍弄的野花。
这是个好地方吗?
姜琦不知道。
但入土为安。
或许什么时候这里能再下一场雨,雨水把谢负青的灵魂冲走融化,变成水的一部分,她便能随着水循环,像她名字里那只阻断云气背负青天而行的鲲鹏一样,挥挥如云的翅膀,回去梦里的家乡。
“沈越……蒋氏知道谢负青是被猪吃掉的,是或否?”
“是。”
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可能透过门缝看见了一切。
她可能挨家挨户地哭自己的母亲被吃了,哭谁能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自己,也可能被人一脚踹出门去还要骂一声晦气,说她是疯子的女儿小疯子,鬼才信你。
恨意在那一刻芽,一不可收拾。
“蒋氏成为杀猪匠,有童年目睹母亲惨剧的缘故,是或否?”
“是。”
被猪吃掉的母亲的女儿成为了杀猪匠。
这不是个光彩的职业,甚至每次手起刀落都能想起她的母亲,但蒋氏想,这大概算一种报复。
子女向子女的报复。
姜琦突然感觉有些冷,还有些累。
这个故事太复杂也太悲哀,一眼觉得悲惨的是蒋氏,后来才知道以蒋氏为中心,每个她都有自己天大的不幸。
“沈越,这一周目还有多久?”
“十七分钟。”
时间不多了。
埋葬谢负青的遗骨浪费了很长时间,但再来一次,姜琦也会选择这么做。
她拿好蒋氏的刀,把那本很可能是谢负青而非蒋氏的笔记本放在心口的暗袋里,出了门。
她要去找谢负青支教的学校。
线索和线索之间都是关联的。
谢负青这一条线索不会只是对蒋氏背景的补充,她应该还有更大的用途,比如开启一个新场景。
乡村学校最好找的就是操场和国旗的旗杆。
但姜琦已经来了将近两周目,逛遍了全村,对于这么有记忆点的地方却毫无印象。
蒋家村的乡村学校不是学校,或者说,它应该是被后期改造成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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