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将烟蒂咬扁,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出任务的时候保持肃静,再多嘴换方脸来!”
平缓了气息,他转头对佟言说:“我是在出任务,不过是最后一单,欠的人情得还,以后就不做这行了。”
佟言放下望远镜,拿起手机:“我要报警,我要确保冯嘉的安全。”
盛屿用手盖住了电话,解释道:“其实我们是在保护他,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以绝后患。
我的雇主与冯嘉的关系并不简单,我想他会护得住冯嘉的。”
佟言冷笑:“用最危险的方式换取安全?你的雇主?那个坐在豪车里的男人?他喜欢冯嘉是吧?”
佟言向盛屿压近了一步,“他能保证绝不会失手吗?万一失手了怎么办?谁来替冯嘉负责?谁来还给冯嘉人生?你,还是你的雇主!”
“盛屿,喜欢和爱到底是什么?”
鼻息相融,佟言的话如有实质一样砸在了盛屿身上,“是把自己心爱的人推上天台,搏那百分之九十九,甚至更少的胜算吗?这不是爱,这是权衡,是算计,是赌!”
这似乎是重逢后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刻,盛屿望着佟言漆黑微冷的眉眼,轻声道:“我去救他,可以把那百分之一弥补上,还可以永绝后患,佟言,你需要我去吗?”
佟言微怔,未等回答,盛屿便向他逼近了一步。
很小一步的距离,便让两人衣袂相连,密不可分,隔着夏日薄衣,听得到对方如鼓的心跳。
“佟言,你亲我一下,我就去天台保护他。”
别说佟言,猴子都掉了下巴!
“盛屿!”
佟言的笔尖儿抵在男人的喉下,“奉劝你离我远点!”
盛屿用夹着烟的手摸了一把佟言的头发,笑着说:“佟老师好凶,那先不亲了,等我,我会把你朋友带回来。”
猴子的下巴被自己推上:“老大按照计划我们只需要录像,天台那边有另外的人负责!”
盛屿向门口走去,随口吩咐猴子:“所以你要录得清晰,不能有一点差错。”
灰色的入户门缓缓关上,猴子一跃而起,大声斥道:“就说你是红颜祸水,还真没错!”
……
佟老师,我错了!
棚户区街角的报刊亭陈阿大已经守了四十多年,这些年生意每况愈下,最近倒是多赚了一些,全赖前几天本市发生的爆炸新闻。
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份报纸,陈阿大见状拍拍封面赶紧介绍:“咱们烟城的豪门恩怨,博源外贸二房家的正头少爷与外头娼妓生的私生子争遗产,那个猪油蒙了心的老子不知怎么想的,把全部身家都给了外头的私生子。”
陈阿大嘿嘿一笑:“我琢磨着呀,肯定是外头小娼妓的功夫好。”
见客人冷了脸,他赶紧又说,“这么分配财产,原配夫人和儿子不干了,一生气要把私生子从楼上推下去,也算那个私生子命大,被一个搞什么天文观测的人,用望远镜看到,然后又被去天台散心的房客救了下来,现在网上都是那母子俩行凶的视频,咔,银镯子一戴,蹲笆篱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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