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愕难掩,竟不知世上会有这样毒邪的书法。
君瑶无法解释这种术法的合理性,她喃喃自语道:“或许,这是周祯丧女之后,缓解悲痛聊以慰藉的痴想罢了。”
“痴想?”
周祯却讥笑起来,“我为救女儿,竟成了痴想?”
他直勾勾地看向唐仕雍,沉声反问:“你儿女的性命,便是高贵不已,我女儿的性命,便如此轻贱吗?同为父母,我或许给不了她名门尊荣,给不了她富贵,可她在我心里,比你的儿女更珍贵!
你的儿子,凭什么就为了一口母乳,就可随意不顾我女儿的性命?为什么我女儿就不能喝自己母亲的乳水?为何你的儿子喝就是天经地义,就是尊荣,而我的女儿喝,就是低贱……”
唐仕雍满身怒火,豁然起身指着怒吼:“本官不想与你这刁民做口舌之争!
本官的女儿疼爱弟弟有何错?你女儿自己病重死了,凭什么就怪罪到本官儿女身上?”
他一瞬间苍老下去,鬓发似被清白的光照得如雪,“本官的女儿,也是本官捧在手心疼爱长大的!”
他呼吸急促,粗声沉滞,“何况,我儿何辜,你这毒妇为何要毒害他?”
芸娘死死地咬着牙,冷毒的字从牙缝中一一咬出:“我就是要让你和你那位夫人也尝尝,什么叫做离丧之痛!”
“你!
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唐仕雍浑身颤栗,尚且残存着几分理智,他向明长昱躬身,哽咽道:“侯爷,此案已了,还请侯爷依律定罪!”
明长昱微微蹙眉,面色还算从容平静,他翻了翻卷宗,轻声道:“此案尚有疑点,还需继续审问。”
唐仕雍面色由白转青,满腔的怒火怨憎,都化作虚无,只眼角微微颤抖,迟疑地躬身应下。
就在此时,芸娘突然呕出一口血来,君瑶大惊,立刻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急忙让周大夫为她诊治。
芸娘已服用□□多日,只怕中毒已深,可她不能这么就早出事,否则还有辛密,便永远都无法解开。
趁着周大夫为芸娘施针,君瑶赶紧问道:“芸娘,荧光石粉到底是谁给你的?”
芸娘双眼迷离,似半分清醒,半分弥留。
君瑶知她中□□之毒,只怕随时可能毒发,便轻声道:“芸娘,说出实情,侯爷或可网开一面。”
她目光虔诚,已有所指。
芸娘死寂无神的眼睛忽而轻轻一颤,用力拉住君瑶的说,说道:“唐……唐菀!”
众人大惊,慧姨娘陡然变色。
“这两人一人毒杀郡守府嫡子嫡女,一人杀害舞姬和流民割去五官,羞辱尸身。
都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就算吐出什么话来,还能信吗?”
慧姨娘用手绢捂着鼻,半分哀伤半分凉薄地说道,“不如先葬了那女子罢,看着……也怪可怜的。”
“何必着急?”
君瑶起身,直视着慧姨娘,目光游弋,又看了眼唐菀,说道:“即便人死,可证据还在。
大量购买荧光石粉的人,也可查。”
唐菀缓缓坐直身,眼中泪点盈盈,双手却是死死地抓紧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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