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倒不奇怪他能猜到,毕竟连有关“平芜春山”
的秘语对方都能解开,这等摆在明面上的典故就更容易懂了;可这世上一定也有他不知道的事,她轻轻笑起来,走在他身边时快活得连步伐都在变得轻盈。
“我还有一个乳名呢……”
她像撒娇一样细声细气地同他显摆,明明方才并未沾酒却似已然薄醉。
“……这你肯定不知道。”
“三哥”
变成了“你”
,她对他的亲昵已在不惹眼处变得昭彰,他亦有所觉,此时一边心神摇晃一边仔细提防她被什么花枝树根绊倒,嘴上则问:“哦……那是什么?”
那时他一定笑了,只是夜色太暗她看不清,低沉的声音是醇香的陈酿,令她益发如同满饮;她像蝴蝶一样在花间轻快地飞,答他的声音也甜蜜,说:“……是‘莺莺’。”
“莺莺?”
他重复了一遍、大抵只是为了确认,可又分明像是在叫她,一个最私密的名字就那样被一个男子唤出口,她羞怯得忍不住悄悄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
“为什么叫‘莺莺’?”
他又问了,声音离她特别近,梅花的香气令人目眩神迷,她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已变得有些飘忽。
“是我母亲为我起的……”
她偷偷告诉他。
“她不喜欢‘疏妍’这个名字,觉得太清高寡淡了……‘莺莺’就很好,热闹又有活气……”
他“嗯”
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表示赞同,默了一会儿又说:“是很好。”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喜欢他喜欢得太过了些、以至于只听到如此一句简单的应答都感到心绪翻涌,下一刻他的担心果然被验证、她的确被脚下横生的枝蔓绊倒了,坠落的莺雀跌进情人的怀里,他搂住她后腰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丨热。
“……看路。”
他像在责备她又像在宠爱她。
甜蜜原来是没有穷尽的,欢喜之上还有更多的欢喜,她已上了瘾,沉迷在他柔情的眼波中不能自拔;他也是有些忘情了,竟径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柔美的少女正如一只莺雀栖息在他身边,被他轻轻抱到花树下靠着枝干坐着时还要对他恋恋不舍。
“坐一会儿吧……”
他慢慢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人却还单膝点地半蹲在她面前,那时有一阵凉风拂过、吹落几朵枝上皎洁似雪的白梅,偶有一朵落在他的鬓间,立时便让她回想起了那晚昭应县的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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