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鸾那边背景音嘈杂,好像是中午课间操的音乐声,难以想象有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课间操时间打电话谢云记得她上学那会儿,踢腿不到位都要被扣操行分。
手无意识地在面前的茶几上画圈圈。
手边摆着吃完的馄饨打包盒,里面飘着几片紫菜。
谢云倒回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托你自己的福,现在整条荣连街都以为你被我这包女暴发户睡了,人人逼我为你善后。”
“你确实是睡了我啊。”
电话那边声音不高不低,云淡风轻。
可惜谢云不见陆小爷方圆五六个单位内所有正做操的人都停下了正在做的动作,从四面八方投来惊悚的目光。
谢云无语凝噎了下,但是没有骂他。
毕竟现在外面的人虽然传言很可怕,但是流传的版本很有一种十分得起、很崇拜、非常嫌弃的味道在,她觉得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如果要和所有不知者较真,那她可能活不到五十岁就会被活生生气死。
“头还疼吗”
她问,还记得他今日应该宿醉。
“还有一点点疼,”
陆鸾语气很乖地回答,“但是还能上课。”
他这话落下,周围那些听不见谢云提问、光能听见陆小爷回答的人眼神儿就更惊悚了,疼哪儿疼一点点疼怎么就不能上课了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陆小爷的屁股上
上了年纪的女富婆的钱果然不是那么好赚的啊
瑞思拜。
“中午想吃什么”
谢云又问。
“你煮的粥,”
陆鸾没客气,“不要放泥丁,口感恶心。”
谢云挂了电话,休息了下就带着王檬到醉仙楼。
醉仙楼的生意如此逐渐做了起来,修建改造了开放式厨房后,顾客们都很满意,有些龟毛总觉得餐厅会克扣自己买来海鲜、以次充好的被害妄想症也没话好说,如今醉仙楼又有了一些当年江市第一海鲜楼的气派。
一楼的水箱里养了一些大龙虾,帝王蟹供客人选用。
谢云还不知从哪搞来一只无敌大的八爪鱼养在海缸里,这只八爪鱼如今成了明星,小孩们来能趴海港前半天。
“软妹,你来,我们阿八精神很不精神”
谢云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意,对着扒在水缸上的狰狞生物,给它取名“阿八”
,语气就像是在喊一条毛茸茸的可小狗。
她每日都会亲自检查海港的水温和店内贩售海鲜的状况,别说死虾死蟹,哪怕是缺胳膊短腿的都要捞出来放进另外一个缸里隔离起来。
她没有忘记当年醉仙楼是如何从巅峰走向垮台,就是如许湛说的,有一次某个海缸里的海鲜染了病,带着整个缸一起遭殃,客人吃了上吐下泻,醉仙楼因此还输了官司,见了报。
那时候多媒体不发达,上至老头老太下至小学生获得新闻的途径就是报纸,坏是坏在信息量相对狭隘,好就好在屁大点事至少满城皆知。
那是醉仙楼的一个转折点,也是谢国平人生的转折点,那之后谢大佬身心俱疲急流勇退,从此醉仙楼一蹶不振。
被搞过一次没关系,可以爬起来。
但是“食物中毒”
这种事若是再出现在醉仙楼,那大概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站在海缸前,谢大小姐亲自给阿八投喂了新鲜的鱼内脏。
王檬站在旁边着,特别是谢云啄着嘴让阿八“多吃一点,哎哟你我们阿八长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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