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流程标准得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然而,待江意桦终于将茶杯放到吕骁面前时,饶是从不讲究的吕骁也怔愣住了。
和她无可挑剔的礼节不符的,是上面飘着稀少的几片茶叶。
这个时候,柳云则已经在刚刚画好的伞面上刷好油,晾在了外面的房檐下,他乐呵呵地走进来,没有窘迫,只是兴趣盎然问,“你可现什么有意思地东西没?”
吕骁仍旧不解,“这莫非是近来新兴的茶?”
他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吕骁在心里想。
江意桦摇了摇头,柳云则有点遗憾地解释,“你瞧,一片茶叶是山,做茶的水用的是今日的雨水,这一点茶饵像不像雾气?”
“……”
吕骁生硬而不解风情地僵住了。
然而,更糟糕的是,他们则更加不解风情地继续解释,“我们为它取名新晴山色茶。”
在一片混乱中,雨势终于渐渐弱了下来,吕骁几乎毫不犹豫地冲出竹屋,拎了伞就打算告辞。
对于他这个身形魁梧、刀剑不离身的大汉来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比起在这里做骚人墨士,他甚至宁愿和林立提刀打上一整天。
吕骁撑着伞再一次冲入雨中,正痛苦地思量着下一次该什么时候来,脑子忽然里没来由跳出一句话:进可入朝堂,退可居江湖。
从达官贵人到千里流放,他们不就正是这样的人吗?
-
一转眼过了数月,边境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雪,白茫茫的世界里,远远地能看见孤雁高飞的黑影。
边境的战事从未停歇,京城的纷乱也从不停息,然而,却没有一个消息能打破这个偏僻竹屋里的寂静。
对江意桦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情,这说明着外面还没有能惊扰天下格局的大事,而江氏也暂时还没有什么变故,也许和李拓的合作还进展得不错。
前几日,柳云则趁着河水还未结冰,钓了一篓子的黄颊鱼,今日,他正饶有兴致地抓了一只在手里,准备做成鱼汤。
江意桦在雪地里舞刀,之前的那把匕丢了,她如今手里拿的只是把普普通通的短刃,远不如表哥宋浔送她的那把华贵。
周围的竹林如波浪般起伏,出沙沙的声响,此时此刻,雪地里一排孤零零的脚印朝着竹屋越走越近。
“柳大人,圣上的亲笔手书!”
吕骁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好不容易到了屋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笺喊道。
“圣上的手书?”
柳云则吃惊地嘟囔一声,放下做了一半的鱼汤,冲了出来。
他恭敬地抽出里面的笺纸,角落里盖着圣上的私印,上面寥寥几个字——官复原职。
“怎么会?”
柳云则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盯着信上的字迹。
看着他们两古怪的神情,江意桦将手里的短刃藏进袖中,正思索她该不该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