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云摇头,“我敬佩纪兄人品,赏识他的才学,可是若要同他结为夫妻,总觉得别扭。”
“谁让你当时小小年纪胆大包天女扮男装与他一个学堂听课,还称兄道弟起来。
什么山兄云弟,”
姬承思一想到当年事,就忍不住笑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不如现在再去同他相处相处,可能不再别扭了。”
若是没有裴燕度这么横插一杠子,纪宵山倒也真的是极好的夫婿人选。
姬令云没有直接否决,“阿兄,看来你这些年跟纪兄关系不错呢。”
姬谦文满脑子都在琢磨陛下的话,又问她:“陛下让你们回来问问我和你母亲,是否还需要我们提供些人选?若是没有提人选,又怕她斥责我们对你不够上心。”
“阿耶倒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姬令云真是要服了父亲,不过也跟姑姑对他这位兄长太过严厉的缘故。
她的婚事始终是在姬照月的控制下,十八岁那年出家,已经堪称此生最大忤逆。
自前朝起公主贵女出家并不少见,但多是丈夫死去后的女子出家,不愿再嫁。
如她这般花样年纪,追求者众多的徒然出家,即使带修行,也足以让人震惊。
她还记得那一日对父亲母亲交待这个决定时,换来的却是他们的漠然处之,只让她想好忤逆陛下的后果。
那一刻,她本以为能够得到他们其他的回答,譬如“婚姻是父母之命,陛下也不能为难你”
,但他们并没有这么说。
就像当初陛下失去女儿,要她代替,他们就双手奉上,没有半分留恋。
七年后,她早已有了决断。
“若是阿耶阿娘没有要求,那么女儿有一恳请,望两位为我撑腰做主。”
姬令云让群青拿来笔墨,在选婿册子最后空白处,屏息凝神,写下一个名字。
“这就是女儿属意的人选,望阿耶阿娘帮我做一次主。”
看到“裴燕度”
这三个字,厅堂中陷入一阵沉默,父母面面相觑,还是妹妹开口问道:“这裴郎君是何人?怎么我们之前未曾听过大名?”
“大名不显于世,他任职于银雀台,副使。”
“这……阿云,你如何跟他……”
兄长一脸惊讶,都惊得结巴了。
裴燕度大名不显,但是银雀台副使这几年可谓是恶名在外。
姬令云早料到他们反应,没想姬谦文脑子更得极快,“你那几日就是被关在银雀台,莫非是他欺负你了?你……被胁迫了?”
欺负道也不算,但威胁倒是有,她这位父亲居然能猜到一点。
“阿耶,我与他也是旧识,您记不记得,十一年前在长安,程尚书谋逆,被抄家之事。”
姬令云这几日无事在回忆裴燕度的过往,如今道来顺畅。
前朝之事,也不过是短暂十多年,姬氏尚是外戚,陛下还是皇后,当时帝君病倒,姬照月独揽国事,太子陡然殇逝,朝臣纷纷站队,一部分人支持姬照月登基,一部分人则联名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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