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因着她的颜色,从意志酸软到膝盖,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心跳。
这和心脏病犯了不一样,心脏不适,我找得到药,而无药可救的,是我想起,她上次给我做过人工呼吸~~我的呼吸,因这乱七八糟的联想,竟热上好几成。
为了掩饰,我以换种坐姿的方式,把自己放到另头车窗边上。
那张又被“限”
的纸片,不落痕迹,塞进口袋。
我也别过头,对着窗外,佯作好像在欣赏街景,可上帝知道,秋夜的窗外,除了落叶纷飞,就是落叶纷飞……车厢里就这么蓦地静下来,静到司机从车镜里看我们好几眼。
不得不说点什么救救场,我开口,对着车窗,“上次,谢谢你。”
我知她明白我的意思。
许诺惯会三分颜色开染缸,“怎么谢?”
“那,请你吃饭好吗?”
“今儿晚餐你付的帐,不会这就算请过了吧?”
“哦,不,不是这个意思,今晚这个不算。”
我以为我诚意还可以的
可许诺的目标是个大染坊,她指尖轮番交替,在膝盖上敲着,“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么点儿。”
她饱含一种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的豪迈,数落,“上次在现场,你还乱喊乱叫,也不怕把我暴露给犯罪分子,多危险啊,我那是舍命相救,吃顿饭报答我太轻易了,先生,您说是不是这理儿?”
“哎哟,”
我愧疚极,“那会儿真没想那么多,就是,就是,呃~~”
我没办法告诉她,我当时担心到忘乎所以,就是,没辙了。
许诺有辙,基本上她有的是辙,引经据典,“要不,你像观音大士给孙悟空三根救命毫毛那样整呗。”
四大名著我少时应父亲要求读过,可这几十年只顾着我的研究,没空重温,对观音大士与孙行者之间那点事儿,实在没记得多少,仅有的印象,悟空耳后有三根金色猴毛,是菩萨给的,“猴毛吗?”
我困惑,嗫嗫,“我上哪儿找猴毛去?”
许诺鼻子里呼出股长气,阴测测,“你不是还衬头发吗?”
“头发?”
我暗忖,一糟老头的花白头发也能顶猴毛用?要拔下来给她吗?真要到这地步?我迟迟疑疑,手摸到头上,考虑要不要拔几根。
许诺一巴掌把我胳膊拨拉下来,挺凶,害我差点象老吴,头撞车厢壁上。
接着,前面司机嗤嗤发笑,许诺脚底下踹我一记,我看看她,她再赠我一大白眼。
这实在不像长辈与小辈之间该有的行为,我决定暂时放过这个话题。
11
方正文
好在车子很快到我家胡同外面,下车,许诺发现,“怎么胡同里也没个灯?先生,我送你进去吧。”
交代司机,“师傅,谢谢,辛苦了。”
她就这么把车打发走?因为没用大中华贿赂过司机,再说刚刚不知错哪儿还被人师傅给嘲笑,我实在没勇气反抗许诺,只好等司机车开走,才徒劳啰嗦,“你怎么回家?我这里不好叫的士。”
许诺,“谁说我要回家?”
我理解,“躲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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