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抬头看向许安安,当下竟是明白每回许安安送自己上战场的时候心下的情绪:“笪礼有句话说得很对,为父不能一直护着你。
但你若是想要嫁给齐昱,也很好,他是个好孩子。
但为父……只是不想你日后觉得后悔,想让你考虑明白。”
这是国事,并非家事
“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
许安安想到齐昱在大殿前的话,虽有几分酸涩,但更多的却是笑意:“王爷他愿意让女儿做女儿想做的事情,想来便是女儿七老八十了,再想要拿起刀剑,他也不会阻止,说不准还会同女儿一道。”
许忠哼了一声:“他如今年纪轻轻都连长枪还拿不起,你倒指望他七老八十与你一道。”
许安安暗自想着人家都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高兴,想来这老丈人见女婿该是相反,总归少有在许忠嘴里听到齐昱有什么好儿,而如今的情况日后怕还有得话说,但此时许安安认真想了想,忍不住笃定道:“他或许拿不起长枪,但他会为女儿准备长枪,而且一定是最好看的那个,别处都没有的。”
“这是为父给你预备的战甲。”
许忠转过身指了指:“你幼年时为父便准备了的,想着你长大之后的身量,也曾有过领着你一道上战场的念头,可是被你母亲见了,很是与我发了一通脾气,道是许家满门忠烈还不够,一个女儿家都地跟着上战场,再是不愿的。
后来你母亲走了,为父也就一直没再提起这事儿,就好像应了你母亲的话儿,毕竟你母亲要瞧着的,没得往后见了她再赌气。”
许忠说到这儿不自觉地笑了笑,随即看向许安安:“或许用不上的,就……先带着吧。”
许安安走上前,刚刚没注意,这方看到这身盔甲是崭新的,不自觉地上手摸了摸:“那这会子不怕母亲与您赌气了?”
“为父老了,管不了许多了。”
许忠沉沉一叹,终究是有些失落的。
许安安一愣,抬头看了过去,刚要开口,许忠却摆了摆手。
“当年你阿爷送为父上战场时其实也是这般,那会子为父不懂,甚至心里头还存了那么几分让你阿爷刮目相看的意思,所以即便心里头舍不得,可面上还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但为父现如今好像明白了。
做父母的,到底舍不得,嘴上说得再狠些也好,可谁又不希望儿女平安。”
许忠大掌落在许安安的肩膀上捏了捏:“可是为父没这个权利左右你的选择,为父怕有一日你会责怪为父,更怕我这个做父亲的拖累了你。”
许安安自觉这一日哭了好几回,好像从小到大都没这样多的次数,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垂了脑袋试图掩饰道:“父亲,对不住。”
“没什么对不住的。”
许忠摇了摇头:“你只要记着,你是我许忠的女儿,想回来了,随时回来,有为父,论是谁人想欺负我闺女,为父那杆长枪都不能答应。
便是七老八十,为了自家闺女,都提得起。”
一月后,北安境内。
笪礼在外叩门,许安安只道了声请进,转而见笪礼一身北安男儿家的衣着步入。
“陛下的密信到了,二皇子已然在前来西境的路上。”
笪礼将信递上的同时顿了顿:“是领兵前来,但已与北安皇帝修书一封,由头是前来探望五公主,想来也是要存着明面上和善的意思。”
许安安蹙眉有些意外道:“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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