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用做一个听话的奴仆就好。
至少这样,公良溪不会死。
“在下两年前就说过,您太贪心了。”
卞和玉似觉无趣地玩起腰间的环佩,抬眸看她。
“鱼与熊掌不可兼而得之啊,祝史大人,要是能够两全其美的话,您如今还会这般痛苦么,诸侯国之间又还会相继生出争端么?”
卞和玉在一步步地击溃商司予的心理防线,他无疑是一个极为出色的政治家和说客,攻心计可是信手拈来。
“祝史大人,既然下定决心了与闵公风雨同舟,那就得必须摒弃良心这种东西。”
商司予向后跌退几步,不小心磕到了座椅上,传出喑哑的声音,扬起一片尘灰。
卞和玉缓缓走至她的身前,扶住她不稳的身形,眼神晦暗不明。
“若是像您这般三心二意,既想得到上位者的青睐和殊荣,又不停地向下张望、倾听民间的疾苦,但这怎么能行?”
——纯粹的坏人和纯粹的好人是最好当的。
纯粹的坏人便心安理得,纯粹的好人便为信仰而死。
但偏偏商司予当不了。
卞和玉倒是没说错,她就是一个贪欲极重的人。
她既想要苟延残喘地活,对世间疾苦又无法视而不见。
“两头都想要讨好,祝史大人。”
他垂着红色琉璃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循循善诱。
“后果就是这般,得不偿失。”
商司予抬头,轻灵的双眸为雾气所氤氲着,一片模糊。
“这条路是我选错了…吴国的涝灾一事我不该过问,”
商司予心怀悔恨,“这样我就不会被关入地牢,阿溪她也不会…不会为了我而篡改卦象,也不会死去……”
说至最后,内心绷紧的心弦突兀地断掉,她竟泣不成声。
她知晓,卞和玉说得一字不差。
是她的莽撞违拗了吴闵公,招致了杀身之祸。
公良溪也是因为想救自己才如此决然地篡改卦象。
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都是因她献出的那副关于涝灾的卦象,商司予百口莫辩。
她也不能辨。
商司予垂下湿润的眸子,默默想道。
“吴闵公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是么?”
她像是为卞和玉所蛊惑,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商司予才反应过来。
这番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同卞和玉说的,吴闵公一日不死,她就还是吴国的祝史,依然得看闵公的眼色行事。
况且眼前的这位周朝的年轻说客,是敌非友。
他总是能轻易地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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