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人命。
老罗姆心里哆嗦。
好不容易看到差分机吐出密码卡,老罗姆一把拔出来,向领头的军官点头示意了一下,马上抬脚就要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温度的缘故,将防雨布钉得死死的铁钉在此刻突然崩断一颗,清脆的金铁敲击声在风声里迅速扩散,防雨布立马被猛烈的寒风刮开一角。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距离老罗姆最近的几名士兵立马全身暴动,从脑部白质里信息下达,再到信息转换为电信号,通过神经传达到身体里各部分肌肉关节,移到他身后,其速度之快,好像和那敲击声同步。
又好像是在那防雨布刚被风刮开一角时的瞬间,下面的景物堪堪映入老罗姆的眼睛里时,士兵就站在了老罗姆身后,一记手刀已经打在了他的后脖颈处。
、、、、、、
老罗姆是在值班室里醒来的。
那时他正躺在椅子上,手里握着的水袋子早就变得冰凉,值班室只有暖气管道的呼呼声和墙壁上滴答滴答走着的机械铜钟声。
铜钟上显示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了。
窗外没有风声传来,冬季的寒风终于消停了。
“我怎么在这里?”
老罗姆使劲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脖颈,然后抄起身边的酒瓶子狠狠灌了一口,这才拿起煤气灯,关掉暖气阀门,急忙走出值班室,但月台那边已经是漆黑一片,停在那里的巨大的火车早已不见了踪影,铁门也被锁得死死的,钥匙正挂在他的腰间。
那些军人已经离开了。
“嘿,真是见鬼了。”
老罗姆想想只觉得头疼,关于前几个小时的事却只有模糊的印象,自己给军人打开门,然后按照规矩在差分机上消除记录,然后、、、自己就回来值班室睡着了?
他总觉得这其中好像少了点什么,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想脑袋里就直犯糊涂,好像要炸开一般,跗骨的疼痛。
但适时酒精发挥了作用,回到家里,他闷头就大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来的时候,这事已经被他忘光了。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这时已经是初夏时节。
还是那个值班室,暖气供应变成了冷气,窗外是来来往往的旅人。
老罗姆依旧坐在那把椅子上。
邮差走过从窗口递进一份报纸,他动动身子拿起,一手展开,几条重要事件的字体被大号加粗:
“现任圣皇尼古·弗列尔去世,新任圣皇为埃尔罗·亚斯图斯。”
“马诺王国正式更名为圣多拉格帝国。”
“圣多拉格帝国国王雅图·亚斯图斯宣布废弃元历,该用圣历。
今年元历1879年为圣历0年。”
、、、、、、
圣多拉格帝国?
多拉格?
老罗姆看着报纸上油印的黑字,轻声念着这仿佛有某种奇异魔力的三个字。
轰然一瞬间,老罗姆觉得眼前的景色一变,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的那个夜晚,在那时自己取走密码卡,正转身时听见一声金铁的敲击声,然后防雨布被寒风刮开了一角,身旁的士兵速度快得让身体变成了残影。
防雨布下,老罗姆真实的看到了一只布满黑铁般细密鳞片的巨爪,它在煤气灯下反射着微光,仿若一件精细的工艺艺术品,静静躺在火车的铁板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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