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常常结伴,阴晴不定、圆滑世故的他。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若辛葶就是他的母亲,为何他要一而再、再而三,不断在这个洞幽秘境中将她反复杀死,他想什么,他要什么,他在等什么?
见生望向面前的辛葶。
的确很像。
几次轮回下来,见生愈觉得,两人很像。
同样有着美丽的皮相,甜蜜的笑容。
也同样有着冷漠的内里,狠毒的心肠。
“快收拾好,东家的人马上就要到了。”
门被推开,中年妇人还是急匆匆地跑进来,大声吩咐,辛葶起身,状似柔顺地低下头:“好的,嫂嫂。”
少女背影窈窕,就要消失在门口的前一刻,见生忽然开口:“你可有在意、看重之人?”
辛葶回头,嫣然一笑:“那样的东西,我可没有。”
天生的绝情之人。
无爱则无忧,无爱不生怖。
所以她不会怨恨将自己当作货物卖掉的兄嫂,才会在其他少女畏惧地哭泣时无动于衷。
这样的人,又怎会倾注半分爱意给自己的儿子呢?
见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跟着辛葶出门,这次他没有站在几人身后,而是站到了院门外。
雕花的红漆小门泛出油亮的光,显然是用心修整过,是眉山城那间破败老宅曾经的样子。
漆黑马车出现的一瞬间,见生动了。
桃枝剑自他手心划出,枯枝上像是被镀了一层浅碧的清光,隐隐有生机流转,像是骤然之间,枯木逢春、抽枝开芽。
这些年来,也许是修为提升的缘故,见生渐渐能够掌握体内五蕴清气的运转和流动,必要时,也能借力其上,让招式挥更大威力。
清气激荡之中,一切秽物纤毫毕现,无所躲藏。
“诸邪辟易——”
见生轻启双唇:“破!”
横劈过后是快斩,红袍的车夫从马车上摔下,在绚亮到近乎刺目的清光中化为齑粉,木石为躯、灵石作心,近乎不死的人傀,终于消失,得到永恒的安宁。
车厢被整个掀开,厢壁七零八落撒了一地,却丝毫没有伤到被关在里面的少女们。
辛葶苦恼道:“你把马车弄坏了,我还怎么上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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